一道狰狞可怖的疤痕从少年左肩一直蔓延至右侧腰骨,霸道地盘据着他单薄白皙的背脊,简直触目惊心!
楚子意眉头微蹙,心脏传来啃噬般密密麻麻的痛感,只觉空气都有些稀薄。
这样的情绪来得诡异而汹涌,以至于楚子意没意识到自己搂着人的手都在微微发颤。
等他反应过来,已经将人紧紧搂抱入怀,心脏都疼得发紧。
系统猫猫猜出这可能是原主坠崖时落的伤,尽管知道自家宿主没体验过,还是忍不住呜呜呜地咬起了手绢。
这得多疼啊!
楚子意的思绪也一片紊乱,彻底没了兴致,直接将人从水里捞起,换好中衣,便抱着人往寝房赶。
是夜,摄政王府灯火通明。
闫清将银针收好,擦了擦额角的汗,瞥见少年脖颈上的淤青和咬痕,无声地吸了一口气。
最后探了一次后者的脉,视线落在唇色苍白,双颊却泛着红的少年身上,眸色微动,有些不忍。
小心翼翼地掖好被角,转身出门,向不远处的楚子意走去。
男人抱剑倚在廊柱上,微微低垂着头,让人瞧不清神色。
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,空气中冷意流窜。
闫清下意识打了个寒颤,抱手拢了拢自己的双臂,走到他面前,内心感慨万千:
自己跟着楚子意走南闯北那么多年,没被这家伙的气场冷死真是命大。
“他怎么样?”
“没什么大碍了,就是受了寒。不过这人的底子确实太薄……”
从刚才起,那道狰狞的撕裂伤疤便一直在楚子意的脑海里盘桓,紊乱的心绪搅得他烦躁无比,不耐地打断道:“本王知道,你也应该探出来了,他后背有伤”
“是致命伤。”男人狭长的凤眸微眯,冷冷道,“你能看出什么?”
闫清无声地呼出一口气,也只能无奈摇头:“两年前受的撕裂伤,应该是从高处坠下,摔的。”
“而且,可能是当时没有得到良好的救治但这也确实没办法,基本上没人敢对这儿动手。”
说着,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,严肃道,“他的颅内现在还有淤血,所以,他自己都不清楚曾经的经历……说真的,他当年能活下来实属命硬。”
“我已经让予安去查了,你先看看这把剑。”楚子意嗓音平淡地回,将自己手中的长剑递给他看。
说是去查,但两人心里都清楚,能查到的几率基本为零。
但也确实没有其他办法,暂且只能先等消息。
闫清叹了口气,不再多想,接过他手中的剑,借着光打量
这是一把做工极为精良的宝剑,通体银白,用的是他没见过的稀有材质,剑柄坠着编制精巧的鲜红剑穗。
轻轻拉开软剑,冒着寒光的剑身映着自己的眉眼,只是这样瞧着,就能看出它的锋利。
的确是一件不可多得的上品。
“这是……”
楚子意示意他看剑身刻着的“云”字,简练道:“云疏的。”
“这把剑的材质,你可了解?”
“至少不会是大楚的。”闫清摇摇头,有些惊讶,更加好奇里屋这个少年的身世了,“此人定不简单,只是……”
说着又看了眼男人,八卦道,“王爷是怎么认识他的?去了栖云轩?他身上的伤……不会是那些达官显贵折腾的吧?”
楚子意侧过身去,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。
闫清了然地点头,瞬间脑补到病弱美人受人迫害,冷厉摄政王英雄救美的史诗级场面来,啧啧称奇。
“那你是要把他留在府中了?”
男人没回话。
闫清却清楚他这是默认了,佯装平静道:“挺好的,美人在骨不在皮,这少年瞧着也不简单,定是有一身本领在的,说不定也能为王爷所用。我就先回去歇息了,有事叫我啊。”
说着将剑交还给男人,果断提着药包转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