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听到的版本是父亲的转述,他亦对你离家几月孤身去沧州赈灾感到震惊,想对你说什么,张了张嘴,最后也没说出口。
母亲因你的出色,在汴京女眷里很是得脸,开始应邀出席一些赏梅会。每日都?高高兴兴回家来,无视夫人的身份,她和少女时期没什么不?同。
“景蕊是娘的骄傲。”
她给你绣盖头,“以后和殿下相处,万万不?要让自?己?受了委屈。如果不?开心?,就回家来。”
“娘不?必挂念我。”
“怎能不?挂念你,你是娘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。”
景妍有着不?一样的忧愁:“姐姐嫁去了东宫,还能常回家吗?”
你道:“当然可以。”
“姐姐走了,我一个人在家里待着好难受,要不?我当姐姐的丫鬟吧?”
“……不?行。”
“坏姐姐。”
皇室成婚的礼节较为繁琐。你穿着比之以往都隆重?的吉服,从宫外到宫中?再到东宫,虽然只是简单地行走和行礼,但也有忙碌了一天的疲惫感。
你躺倒床榻之中?,赵晞摇晃你的脚:“景蕊,再撑一下,我们把?礼成了。”
“明天再成。”
“不?行,非要今天不可。”
他将你扶坐起来,筷子塞到你手里,端了食鼎和黍稷饭过来。
想了想,又把?筷子从你手中?抽出,自?己?夹一块肉喂你。你勉强咬了边缘,剩下的被他塞到嘴里咀嚼,然后又喂你吃了半口饭,自?己?吃剩下的一口。
“这叫……嚼嚼嚼……同牢礼,你我共食一餐,以后就合为一体了。”
他又端来切成两半的瓠瓜皮,倒酒,摆弄你的胳膊和他交杯共饮。瓜皮味涩苦,他也喝不?惯酒,喝完皱了皱眉,才?恢复如常给你解释:
“这叫合卺酒,以后我们就要同甘共苦……”
你道:“不?想苦。”
赵晞顿了顿,又在他那半瓜皮上倒酒,向上天许愿般:“我再喝一半,以后让我与景蕊只同甘,苦让我一人吃。”
“……”
流程结束,他脱了鞋上榻跟你躺到一起。
疲惫从身上卸下去,他侧身面向你,脸上带着俊朗明净的笑。
你伸出食指摸他的眉毛,眉骨十分明显,在烛光下挡了一小片阴影。
“为什么盯着我看,沈景蕊?”
你说出他曾经不?屑,但如今每天都?要听你夸一遍的话?。
“因为你长得好,殿下。”
他轻笑着凑近,手在你脸上揉了揉,随后给你拆头冠。
动作小心?,凝神?呼吸都?变得轻了。
在表哥档中?,他因一直坚定的信念被摧毁推翻,人变得不?太正常,做出了抢婚的行径强求于你。
在废档中?,你以林彧爱慕者的身份与他相识,并不?理?会他的情感变化,用?暖情香道具介入了你们之间,像是催熟的果实,不?被他认同。
而主档,赵晞将你的发髻拆下,指头按揉你的发根,眼睛困得直闭起来。
你歇得差不?多,起身去洗漱,回来翻你带过来的箱子,找出芙蓉像生花摆他枕边。
你看着他的睡颜。
再美的容颜时间久了都?看得习惯,你现在再看他,只觉得像一块香甜的小点心?。
你把?他的外衣扒了,拆了头发,被子拉到他身上。
第二?天醒来时,还没彻底清醒,就听到他朝气蓬勃道:“你醒了?”
“沈景蕊,你偷偷送我花,我要亲你。”
“……”真?有活力。
“可是你还没刷牙,我不?想亲你。”
你们下床叫人送水洗漱。
他洗得很用?力,漱口漱了许多遍,擦脸时将脸侧擦得发红。
你慢了他一步,他便等在你身边,等你也收拾好,狗一样闻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