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知窈心中默默腹诽着,嘴上却跟他好声好气地商量:“那你起来?”

这次季闻洲倒是没有闹她,而是松开她,掀开被子下床穿衣,动作慢条斯理。

他本就身形修劲精壮,腰线紧窄,再加之肌理分明的脊背上那新鲜的抓痕与咬痕,更让他带着一种属于原始野性的冲击力。

但很快,这种冲击力便被衬衫西装所遮盖。他脱离了原始,重新回归上流社会的矜雅自持、高不可攀。

浑然令人想象不到,就在昨夜这个高不可攀的男人还贴在她耳畔,眼中染着的无边无际的欲,下流地哄着她喊“papa”的场景。

宋知窈移开眼,一边心中默默吐槽这个便宜老公,一边伸手去拿胸衣。

胸衣和睡裙都整整齐齐地放在床边,应该是他昨晚带她清理好了之后给她放这里的。

宋知窈一边拉着被子坐起身,一边拿过粉粉的蕾丝胸衣,手背到身后去系胸衣搭扣。

但昨晚经过了那般激烈的情事,她现在还未缓过来。

手指酸软无力,系了好久,都未曾系上。

宋知窈的动作不免有些急,原本遮在身上的丝绸被也顺着肌肤缓缓滑落。

季闻洲穿好衣服,转过身。

就看到女孩背对着他,正在系胸衣。

她的长发被拢到胸前,露出纤薄白皙的脊背。

半透明的阳光宛若神明手中的笔,沿着少女柔和纤细的曲线,在那莹润的肌肤上落下细腻的淡金色笔触,也就越发显得那一身的痕迹鲜明,宛若点缀在奶油上的红色树莓。

这一幕比他看过的任何一幅油画都要动人。

更遑论这幅油画还是他昨晚一点点用指尖、用唇从头到脚,细致描摹出来的。

季闻洲盯着她,喉结滚动几息。

他缓步走上前,微凉的指腹落在她的脊背上,宛若无形的撩拨,激得她的皮肤微微颤栗。

宋知窈侧过脸,以为他是又想要了。

她难为情地看向他,面色涨红:“不是说要起床吗……”

“伺候你而已。”

男人说着,垂着眸,目光清沉,动作温柔地替她系好了搭扣。

宋知窈还以为季闻洲还打算践行方才的禽兽之行。没想到他只是帮她系好胸衣搭扣而已。

她微微脸红,为自己上一秒对他的误会感到心虚:

“谢谢。”

“不必道谢,”季闻洲温笑,抬起眼皮,意味深长地看向她:“反正昨晚伺候了那么久,也不差这一件小事。”

宋知窈瞬间想起昨晚他顺便从头伺候到脚的细节,脚趾微蜷。

但好在季闻洲只是和她温存了会,并没有太过分。

等季闻洲离开卧室后,宋知窈进浴室洗漱。

当看到镜中的自己脖颈处印着的深深浅浅的红痕时,顿时脸上的红霞更艳。

她不忍多看,匆匆洗漱好,化完妆,下了楼。

一下楼,就看到凌乱的客厅,顿时恨不得将自己缩进地缝中。

倾倒在桌上的高脚杯、掉落在地上的衣服、抱枕,都在不断提醒她昨晚的激烈程度。

宋知窈红着脸,一边将乱掉的东西收拾整齐,一边在心中庆幸

还好这两天给姜姨她们放假了,不然被人看到这种场面,她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
季闻洲正在厨房中准备早餐,听到宋知窈下楼的声音,头也不回地提醒她:“桌上有蜂蜜水。”

宋知窈迟钝地没有反应过来。

一两秒之后,她才意识到季闻洲这话中的意思。

蜂蜜水、润嗓……

宋知窈有些气,不想去顺季闻洲的意。

但又怕自己哑着嗓子跟季闻洲说话,又会被他揶揄,想了想,还是拿起蜂蜜水,喝了下去。

一杯蜂蜜水下肚,她的嗓子果然舒适了不少。

宋知窈看着季闻洲穿着白衬衫、挽着袖子站在料理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