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闻洲被她的奇思妙想给气笑了,嗓音低沉:“除了你,我何时与别的女人纠缠过?”
宋知窈噘嘴,不说话。
蓦地,季闻洲想起今晚宴席上找到他的那个女人,心中又是怜爱,又是想笑。
他俯下身,手臂穿过她的腿弯,将她抱起,抱在身上,解释:“那个女人确实是向我递来了一张房卡。”
宋知窈咬了下唇,不说话。
季闻洲爱怜地亲了亲她的发顶,深邃眼眸看着她,语气里裹了一丝安抚:“我跟她说,季太太会吃醋,季某惧内,不敢惹太太不快。”
宋知窈听着他这话,心中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。
像他这样的上位者,有几个是愿意这么低三下气地哄妻子,甚至为了拒绝别的女人,对外声称自己惧内。
但一想到,他说的季太太,是为了另一个人,而不是对她宋知窈,她心中便难受得厉害。
他连他心上人与她极像这事都要瞒着她,更遑论其他事。
他只是惯会用花言巧语哄她罢了。
一想到这点,她便越发伤心,对季闻洲“惧内”这话也存了几分疑。
女孩恹恹地垂下脑袋,卷翘睫毛沾着的湿润泪珠簌簌滚落。
她吸了吸鼻子,啜泣着控诉他:“你惯会油嘴滑舌,你一点也不惧内,对我也一点都不真诚。骗子,你对我根本就不用心。”
季闻洲抬起她的下巴,迫使她直视着他的眸子。
暗昧灯光下,那双漆眸深沉幽邃,眸底压抑着的浓郁直白的情绪,比那沉沉的夜幕还要深重,看得她心尖发颤。
他一字一句,语气清晰沉肃:“窈窈,你怎知我对你不用心?”
他用了足足四年时间,才将他的小鸢尾摘回家。
从小到大,身为季家的掌权人,他向来以苛刻严谨、以最高的道德标准苛求自己。
承担着家族的重担,他便要牺牲私欲,方能统揽大局。
他将自己禁锢在那个一个沉稳持重、如古井般波澜不兴的世界,容不得丝毫的离经叛道。
唯一一次情难自控,便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接近这个比他小一辈的女孩,引诱着她和他沉沦,甚至从侄子手中夺走了她。
她是他生来第一次主动拥抱的鲜活,也是他生来第一次离经叛道。
第48章 离婚吧
听见这话, 宋知窈心尖一跳。
她刚刚哭过一场,乌发下的巴掌小脸泛着淡淡的水色,瓷白细腻, 宛若沾水的芙蕖般动人。
她有心想要问问他是如何对婚姻用心的,又觉得没有必要。
以往她还疑惑, 为何季闻洲会说从未要与她做协议夫妻, 明明她与季闻洲之间没有经过交往磨合, 仅仅只是在见过几面之后便领了证,本就是没有任何感情基础。
为何季闻洲要对她这般好,还直白了当地告诉她, 从一开始他便没打算与她做协议夫妻。
现在一切倒已清晰明了。
恐怕与她和他的初恋长得像这点有极大关系。
什么季闻洲只是宋知窈的独家专属。
所谓的对她用心, 也只不过出于一个男人对初恋替身的甜言蜜语罢了。
与她宋知窈并无关系。
越这般想着,她纤薄的身子在他怀里蜷缩成一团, 耷拉下脑袋。
蓦地, 小巧下巴被修长手指抬起,她被迫对上他幽如深潭的黑眸。
“你看我都对你如实交代了, 窈窈是否也该对我交心了?”季闻洲低下声, 不急不躁、循循诱导:“今晚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么?”
少女眼底的抗拒无处藏匿。
他能感受得女孩今晚藏着藏着很沉的心事,甚至有意在躲避他。但他却无从得知她态度转变的缘由。
向来在生意场上料事如神、果断狠辣的男人,此刻面对小妻子的心中事却显得束手无策, 陷入无计可施之地。
“我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