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也不知从何处生出的一点反骨,促使她听了蒋芙的话,并把季闻洲拉入黑名单。
出去散散心也好。
宋知窈回到房间,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礼。
一小时后,她同闺蜜一起,乘坐蒋家的私人飞机,去往法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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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了飞机,天色刚蒙蒙亮起。
季闻洲坐上车,按了按太阳穴,温雅深隽眉目染着淡淡的疲倦。
他扫了眼安安静静的私人手机,“太太有给你来过消息么?”
周特助不敢去看上司表情,颇为尴尬:“没有。”
季闻洲长指揉了揉眉心,淡声道:“许是在闭关创作。”
周特助眼神有些飘移。
总感觉先生这话是在给自己挽尊。
季闻洲拿出手机,给宋知窈发了条消息。
[我回国了。]
下一秒,系统自动发来红色感叹号出现。
【消息已发出,但被对方拒收。】
季闻洲眉心缓慢折起。
他这是……又被拉黑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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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沉库里南在微暗的天色中疾驰。
逼近麓海湾的时候,已是早晨六点。
库里南开进地下车库中,季闻洲下了车,让保镖把给宋知窈买的礼物搬进她的画室。
他放轻脚步,上楼,推开主卧门。
卧室内冷冷清清,一片沉寂。
晨光铺入卧室,照亮男人深隽冷寂的眉眼。
季闻洲环视四周。
卧室内一尘不染,床榻上空无一人,被褥被平整铺好,没有丝毫折痕。被单触手冰冷,显然床铺主人久久未曾在此停留。
季闻洲无奈失笑。
恐怕她又彻夜宿在画室里了。
他转身去了楼上画室,却出乎意料地落空。
可是画室依旧空旷清冷,画布上的油画颜料早已风干,而他想见的人依旧不在。
季闻洲站在门口,眉心缓缓皱起。
他抿着薄唇,摸出手机,给宋知窈拨去电话。
画室内悄然无声,一切声音似乎都已冻结凝固,唯有男人微乱的呼吸声。
不多时,沉寂的画室中传来机械的女声。
季闻洲沉着脸挂断了电话,匆匆下楼。
楼下,管家他们早已起床,正在准备早餐,见季闻洲回来,顿时一愣,没想到他会突然回来。
“先生,您回来了。”
季闻洲声音淡淡:“太太呢?”
管家忙道:“太太昨日和朋友去出国旅游了,她没跟您说吗?”
见季闻洲沉着脸,面色难看,管家突然反应过来,不说话了。
看来太太是真没跟先生说啊。
季闻洲揉了揉发胀的眉心,正要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给周特助拨通电话,这时佣人拿着一封快递文件封走了进来。
“先生,这是寄给太太的。”
看着这封文件,季闻洲心间难得生出些许不安的情绪。
他垂眼接过,拆开,视线在触及文件上最刺痛神经的字眼时悄然凝固,温沉眸色寸寸冷了下去,向来平静无波的眼底掀起惊涛骇浪。
那捏着那张薄薄文件纸的手愈发用力紧绷,指骨泛白,手背隆起明显的青筋脉络。
空气在这一刻沉了下来。
管家站在一旁低眉敛首,大气不敢出。
季先生向来在外人面前稳重端方、冷静克制,何曾有过这般情绪失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