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骨灰盒一直安置在家中,这些年时不时和他们说说话,也能解相思之愁。
正擦拭着,苑子里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。
看到一身红衣锦服,束着利落马尾的女子,我知道她是谢锦瑛。
她确实如裴彦所说那般,和许多世俗女子不一样,走路也如男子一般不拘一格。
“宋今安,强扭的瓜不甜,你昨晚为什么非要让裴彦睡在你这里?”
听着她咄咄逼人的质问,我微微拧眉。
“你大可直接去问他。”
谢锦瑛不屑一声冷笑:“你这样的女子我见得多了,无非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。”
“告诉你,裴彦最讨厌这种把戏,你往后也只会成为个深闺怨妇的黄脸婆,但我不一样,我会和裴彦并肩作战一起成为彼此的荣耀,我们既是战友也是灵魂伴侣。”
我平静地看着她。
“你自诩思想超前来自两千年后,那为何还要抢别人的夫君?”
谢锦瑛脸色难看:“你懂什么?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,裴彦被迫成了你的童养夫,你们之间根本就不是爱情。”
她看到我身后擦得一尘不染的骨灰盒,直接上前将其拿在手里。
我心下一惊:“你要干什么?”
“当年裴彦根本就没找到你父母的尸体,你真当这骨灰盒里是你爹娘?”
说完,谢锦瑛将骨灰盒狠狠摔在地上。
“不要!”
我冲上前去,却还是晚了一步。
骨灰盒被摔得盖子掀开,但里面空空如也,什么也没有!
第5章
我脸色惨白。
不可置信的拿起骨灰盒看了又看,才不得不相信这真的只是一个空壳。
明明已经心痛到麻木,但此刻却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我的心脏。
见我这般,谢锦瑛笑得明媚。
她拿出一把铜褐色的小巧钥匙在手里把玩。
“我所在的时代都是一夫一妻制,我也没有和别人共享夫君的爱好。”
“所以这个贞洁锁,你就带一辈子吧。”
说完,她手指一勾,就把钥匙丢进了火盆。
“不要!”我阻拦不急。
这一幕恰好被刚进门的绿衣看到,她直接一瘸一拐的奔向火盆,不顾火势将手伸了进去!
“绿衣!”我大惊不已。
谢锦瑛无法理解绿衣的这种行为,丢下一句“蠢货”就走了。
绿衣像是不知道疼一样,直到右手烧得通红发黑才将钥匙拿出来,像献宝一样递给我。
“小姐,钥匙找回来了……”
我根本顾不上什么钥匙,扯着她到水池前用冷水冲洗。
“傻不傻?昨日才挨了板子,今日连手都不要了。”
“奴婢没事。”绿衣摇着头,一脸坚定,“我自幼被爹娘卖进青楼,是小姐心善将我收作丫鬟视作姐妹。”
“在我心中,那个救我出水火的将军府小姐永远值得我用命去守护。”
我瞬间就红了眼。
自己是将死之人,即便打不开贞洁锁也没什么,可绿衣手上的烫伤却会留一辈子的疤。
我仔细的帮绿衣清洗伤口,抹了烧伤的药膏又用纱布包好。
随即,我拿出一张卖身契。
“往后你不用再伺候我也不用再做奴隶,你恢复自由身了。”
绿衣一愣:“小姐是要赶我走?”
“我时日无多,你留下也是受人磋磨,不如早些离开。”我解释。
绿衣摇头跪下:“小姐若是不在,我就去给您陪葬。”
她永远不会离开小姐的!
我红着眼轻斥:“说什么傻话,你要是不在了,以后每年谁给我上香?”
绿衣眼里含着泪,沉默不语。
我深吸一口气,轻轻摩挲着绿衣的发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