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清黎，你说的话才更荒谬吧？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？”

陆宴僵硬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：“你可是亲眼看着陆宴的尸体烧成骨灰的，回来？怎么回来？我看他们说的没错，你真是疯的彻底。”

江清黎定定看着他，突然，猛地将人抱在怀里。

心脏越发痛了，似乎被扯得鲜血淋漓，可她从中却又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安心。

她附在陆宴耳边，游魂一般轻声道：“我是疯了，从知道你死的那一天开始。”

陆宴被濒临崩溃的情绪死死地掐着喉头，他甚至能清晰感觉到自己口腔里的血腥味。

五脏六腑没有一处不难过，难过得他快要晕过去了。

这么想着，他竟真的眼前一黑。

不过只是一瞬，他又强撑着睁开眼睛。

“江清黎。”他眼神空洞，从喉头艰难地吐出一句话，“你真的爱陆宴吗？还是只是因为陆宴死了你不甘心？”

陆宴眼角有眼泪滑下，他露出一个绝望的笑。

“不甘心一个以你为中心的世界骤然崩塌。”

江清黎只觉得那些泪像是一把又一把的刀子，直直扎进她心里。

她一时不知所措起来。

陆宴寻住机会，猛然间后退几步。

江清黎想要追上来，陆宴却厉声呵斥：“别过来。”

简单三个字，生生喊得撕心裂肺。

江清黎脚步顿住，陆宴转身就往外跑。

他现在只想离开这儿。

去哪儿都行，只要不在江清黎身边。

他并没有三年的时间来体会这一切变化。

醒来前，那些伤害还历历在目，刻薄话语更是言犹在耳。

陆宴甚至觉得自己并没有活过来，而是进入了一个荒诞的地狱。

刚跑出门口，他却撞到一个人。

陆宴想要道歉，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：“最近这段时间，你去哪儿了？”

陆宴一怔，抬头望去，眼帘映入一张耀眼刺目的脸。

他讷讷道：“谢晴……”

第22章

谢晴见他这样微微蹙眉，刚要说些什么，却眼眸一凝看向陆宴身后。

江清黎的声音传来：“谢总，好久不见。”

陆宴转头一看，只见江清黎似乎又恢复了正常。

除了眼尾略微有些绯红，她嘴角含笑，一贯稳重冷静的模样。

谢晴不动声色将陆宴护到身后，淡淡颔首：“江总。”

江清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，询问：“谢总跟路言认识？”

谢晴波澜不惊道：“这是舍弟。”

江清黎点点头：“那可真巧，我跟路言先生正在用餐，江总要一起吗？”

谢晴若有所思地看一眼陆宴，陆宴笑意寡淡：“不了，姐，我不太舒服，送我回去吧！”

听见这称呼的江清黎眼底暗了暗。

谢晴脸色微变，对江清黎道：“那就抱歉了江总，改日再约！”

江清黎看着那两道背影走远，深不见底的眼里迸射出疯狂的眷念。

“陆宴，这次我不会再放开你了！”

安静行驶的车上，陆宴与谢晴并坐后排，但却谁都没说话。

良久，陆宴率先开口：“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？”

谢晴的目光从窗外的流光收回，看一眼脸色已经恢复几分血色的陆宴，只平淡的一句：“身体好点了？”

陆宴一愣，下意识道：“好多了。”

见谢晴没有再说话的意思，他忍不住追问：“就没了？”

谢晴被这句话逗得嘴角微微弯起，反问：“还有什么？”

陆宴沉默无言。

不问他为什么不说一声就从那个公寓离开？

不问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