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跟我一起在这个小小的咖啡店里躲着。”
“来这儿是我的主?意,”谢叛拿起没电关机了的手机看了眼,放回去,抬眼看窗外不停不歇的雨势,“照你的安排我现在应该在帝濠国际里左拥右抱着,连外面刮了台风都不知道,您又何必道歉。”
吴经理觉得谢叛是在损他,尴尬地笑笑:“您可别笑话我了。我是俗人,就以为您跟我一样是个?俗人,所以才安排了那种地方。现?在想想,您要是真的踏进了帝濠国际的门,我都觉得那地儿的景泰蓝大理石脏了您的鞋底。”
这种惯会溜须拍马的人谢叛见得多了,向来连个?表情都不会给。就这么干等着耗完了他的耐心,他打算冒雨回去。
刚起身打算走,晃眼处却看见窗外风口里艰难走过来一个?人。
女孩小小的,只有一米六二的个?子,八十斤左右的体重,瘦瘦薄薄一片。一头乌黑浓密的发湿漉漉披在背上,几缕黏在脸旁。出来得急,连外套都没记得拿上一件,穿着昨天她穿过的那件轻薄的沙滩裙。凄风冷雨里她冻得发抖,她却浑然不觉,一心只知道往前跑。
吴经理也看见了,稀奇地咦了声正?要说什么,却看见脸色急变的谢叛突然被刺激到?哪根神经一样推开门跑了出去,顶着烈烈大风跑到?苏依蛮面前,过程里脱了身上的外套,什么话都没说先裹住了瘦小单薄的女孩,揽着她进咖啡店里躲雨。
“谁让你来的?”谢叛眼神连带着语气都一片冰冷,但动作?却是温柔的,抽了桌上几张纸巾给苏依蛮擦脸上和脖子里的汗水和雨水,“下这么大的雨谁让你跑出来的!你脑子不清醒是吗?”
苏依蛮委屈地抿了抿唇,把怀里抱着的折叠伞朝他举了举:“我来给你送伞。”
谢叛心里重重一震。
“下雨了,我怕你没有伞,会淋雨。”她抬着一张柔弱到?易碎的脸,清澈的眼睛看着他,“我就想来给你送伞。”
谢叛内心最深处铜墙铁壁竖着的一道墙悄无声息爬上了一道裂缝,以他察觉不到?的速度被面前这个?小女孩凿出了口子。
外面的风变小,树木花草停止了摇摆。只是雨下得还是很大,并且没有停的趋势。
谢叛发现?了苏依蛮脸色的不对劲儿,呼吸也不对,像在忍痛。脸上的雨水已?经擦干净,现?在却在一阵阵地渗冷汗。
“哪不舒服?”他眉心紧蹙,“说话!”
他有点?儿凶,苏依蛮只好实话实话:“我来例假了,肚子疼。”
谢叛眉眼顿时变得一片冷厉,赶在他发火前苏依蛮解释:“我包里的布洛芬找不到?了,所以才没有吃药。”
不仅仅是肚子疼,谢叛看见她的胳膊和腿上也有伤,明显是刚摔倒时磕破的。
距离最近的药店是在五公里外,谢叛让她先在咖啡店里坐着,他没拿伞推门跑进了大雨里。苏依蛮叫了他好几声,都没能把他叫回来。
吴经理盯着苏依蛮观察了很久,小女孩长得干干净净的,漂亮、纯、柔弱,是对她的第一印象。他找店员倒了杯热水给她,在对面坐下来:“你是谢少的女朋友吧?”
苏依蛮点?点?头。
还真是。那这小姑娘家里肯定也来头不小了,得好好巴结。吴经理错误地得出判断,把水杯往前推了推:“来来,喝点?儿水,肚子能好受些?。”
有雷声灌进耳朵,雨下得像要把大海淹没。吴经理往外看了好几眼,也不知道那位打小就金尊玉贵的爷淋成?什么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