层沉黯的灰。
他的喉结艰涩滚动,半晌,自嘲般笑了声?:“跟我分?手是因为这?个原因?”
“是。”她埋着头,不肯看他。
“不是因为我是个混蛋?”谢叛的自嘲之色更?盛,还有一股深深的自厌,“阿蛮,那?天晚上你在包厢外听见我说会娶别人,你不进去大闹一场就算了,为什么连一句质问都没有,而是直接走了。”
苏依蛮一直都尽量避免回?忆起?那?天晚上的事,骤然听到他亲口说起?,她发现原来疮疤一直都在,从来都没有愈合过。
她没去问,是因为知道?没有用。
再怎么闹都改变不了谢叛心里从来都没有她的这?个事实。
她把真正?想说的话咽下去,用另一种尖厉的刺把自己包裹起?来:“因为我也没有多喜欢你,所?以我不在乎你为什么会跟别人说那?句话。刚好那?段时间我爸想带我们一家去美国生活,他有门路能帮我申请瀚弗大学,而你肯定是要读京大的,所?以我们正?好趁这?个机会分?手,有什么不好吗?”
“我是为了你才选的京大。”他终于?说,“如果不是想跟你读同一所?大学,我会去瀚弗。”
他一直想去的都是瀚弗,除了瀚弗外没有第二个选择。一方面是他的选项里从来都只有最好的那?个,另一方面是他能暂时逃离让人喘不过气的家族,自己选择自己的人生。
可后来认识了苏依蛮,他把自己的执拗全扔了。
所?有一切都他妈狗屁,只有苏依蛮是重要的。他可以什么都不管,只要能跟她读同一所?大学,每天都能看见她就好。
不然这?索然无味的日子,他还真是过不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