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厢内一片寂静。

宋意宁脸色黑到了极致:“都给我滚!”

一分钟后,偌大的包厢只剩下宋意宁和陆屿辞。

宋意宁满眼怒意的看着他:“你不是说要我满意,又为什么故意发疯,满口撒谎?”

这寒冰的声音让陆屿辞浑身止不住发抖,却又强咬牙站起来,挺直腰保证

“报告,我没有撒谎!”

在男德班,他唯一一次撒谎,是欺骗老师想逃出去见父母最后一面。

后来,他被抓了回来,被打了之后,还被压在测谎椅上,注射药物,好像又千万条虫子在身体里钻。

注射了6CC后,那是他离死亡最近的一次……

可宋意宁却不信他的话,冷着脸厌恶甩开他:“行,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。”

扔下他后,女人就自顾自离开。

等陆屿辞颤巍巍回到别墅时,大门已经关了。

他只得在外面过夜。

蜷缩在屋檐下,忍着饥饿缓缓入睡。

夜深,忽然下起了大雨。

空气满是水汽,顺着毛孔钻进身体,叫他窒息,像极了在男德班被按进马桶的滋味。

“……不,饶了我,不要……”

陆屿辞猛地惊醒,右腿关节处被湿气刺的一阵钻心的疼,好似被骨头整个被碾碎了,脑袋都有些晕晕乎乎。

他再也睡不着。

这场夜雨,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挺直。

太阳出来了,阳光赶跑了湿气,陆屿辞好不容易歇口气,下一瞬,就见几个黑衣保镖强冲来!

他们不由分说把他带到了攀岩的会所,陆景深也在。

陆景深看起来很高兴,笑着,视线落在他的右腿:“屿辞,你不是最喜欢攀岩吗?快去玩吧,不用在这里陪着我一个断了腿的废人。”

断腿……废人……

陆屿辞下意识看向陆景深。

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面色红润,气色好的很,哪里有半点残疾人的病弱?

他情不自禁低喃:“你的腿,真的瘫痪了吗?”

当初陆景深只是摔下很矮台阶,那点伤不用送到医院都痊愈了,但他却瘫痪了。

他曾质疑对方假装断腿,可还没来得及解释,宋意宁就把他送去了男德班……

可这时,身后却传来冷沉一句

“陆屿辞,你在怀疑什么?我看你还是不知道错,该进男德班再接受教育!”

陆屿辞一僵,瞥见宋意宁的冷脸,脸色刹那苍白。

下意识道歉:“对不起……我错了,别送我男德班!”

他想上前一步拉住女人,可一旁的陆景深却先抬手牵住宋意宁,温柔求情:“阿宁,别生气了,屿辞还小,虽然他害得我摔断双腿,但现在已经学乖不少了……”

可话落,宋意宁更生气了。

她拽着陆屿辞来到岩壁面前:“你不是喜欢争强好胜出风头吗?那你就好好表演给我们看!不许绑安全绳!”

攀岩的墙壁陡峭近乎垂直,摔下来非死即伤。

陆屿辞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右边的裤脚,瑟缩着哀求:“我知道错了,我不想死,你饶了我这次好不好,我的腿”

话没落音,却被女人无情打断:“我想你男德班的老师应该教过你,不要忤逆妻子吧?”

四目相对,陆屿辞剩下的话全部堵在喉咙里,发出‘嗬嗬’的惊恐。

不能不听话……

他好不容易逃离那个地狱,不能再回去了!

在宋意宁冷然的目光中,陆屿辞颤巍巍往上爬。

他的右腿是不能弯曲,全靠着左腿攀爬,右腿一抬,那种骨头被碾碎的痛感就刺的他意识昏沉。

身体本能放手,可他视线一扫,却觑见宋意宁冷酷的脸。

恍惚间,她的脸和男德班老师的脸重合……

“不要,别过来”

陆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