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昭昭。”
男人低沉喑哑的嗓音蹭着已经红透了的耳尖而过,热气缭绕,半边耳根都软了。
“回答我。”
他还十分无耻地逼问。
楚绒整张脸都埋在他胸膛里,被逼到无路可退了,只能违心地回答,
“当然不。”
“是吗。”
鹤钰低笑着用指节去勾她下巴。她左躲右闪,发丝都蹭得凌乱,他却不依不饶,温热的指尖总能精准捉住她滚烫的脸颊,然后牢牢捏住。
“我不信。”
她被他莫名其妙的笑声弄得心慌意乱,想也不想就扑过去,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,故作凶狠道,
“谁谁谁喜欢你呀,你怎么比我还自恋?”
男人任由她咬,肩上的疼痛不过换来他一声低沉的闷哼,双臂纹丝不动,反倒收得更紧。
楚绒挣了挣,却被他牢牢扣住腰身,整个人被按进怀里,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。
雪松的清冽气息缠绕着她的呼吸,强势又温柔。
楚绒起初气恼地抵着他胸膛,可他的心跳声沉稳有力,一下下敲在她耳畔,竟莫名让人安心。
直到被闷得透不过气,她才软软推了他一下,声音闷在他怀里,
“松一点呀。”
鹤钰嗯了嗯,终于稍稍放松,却仍不肯完全放开,指腹轻轻摩挲她后颈,像是安抚一只闹脾气的小猫。
没有听到想听的答案,他垂眸看她,漆黑的眼底划过一抹极淡的失落,转瞬便归于平静。
怀里的人软香乖巧,他难得贪恋这一瞬的温存。
短暂的沉默后,鹤钰抬手,拇指轻轻蹭过她柔软的脸颊,嗓音低哑,
“送你回沈家,好不好?”
楚绒倏地抬头,水润的眸子瞪圆,不可置信地看着他,
“我不要!”
话音未落,她已经手脚并用地从他怀里挣脱,气鼓鼓地站在他面前,脸颊因恼怒而泛红,
“我就是来找你的,你还敢把我送回去?”
鹤钰抿了抿薄唇,伸手想拉她,却被她一巴掌拍开。
她咬着唇,眼眶微红,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,
“你再敢说一句试试?”
他低叹,终于妥协,长臂一揽,重新将人捞回怀里,下颌抵在她发顶,声音里带着纵容,
“好,不送。”
楚绒嗯了声,打算从搬出来,回到万科住。
“你晚上要回来。”
她小口小口饮着水,忍不住抬眸打量面前的男人。
他眼底下的乌青厚厚堆着一层,显然是很多天没好好睡过觉了。
楚绒咬了咬唇,头一次为了他找了个蹩脚的借口,
“我…我一个人睡觉会害怕。”
鹤钰垂眸看她,那双惯常凌厉的眼睛此刻微微弯起,眼尾漾开细碎的纹路,声音淡淡,
“好。”
这段日子她出奇地乖,不再同他斗嘴置气,每日只是安安静静地跟在他身后,陪他在ICU外的长椅上枯坐。
走廊的消毒水味刺鼻,她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,只是偶尔趁他闭目养神时,把脑袋靠在他肩上。
有次听见两个护士在转角嚼舌根,议论病房里那位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。
她突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,冲上去就要理论,硬是把人家吓得托盘都摔在地上。
他闻声赶来时,只看见她眼眶通红地站在原地,手指攥得发白。
“她们胡说……”
楚绒声音发颤,却倔强地仰着脸看他,仿佛在等他一个肯定的答案。
鹤钰什么也没说,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,冰凉的指腹擦过她湿润的眼角。
“今天先回去休息。”
楚绒咬了咬唇,刚想要拒绝,他的语气却十分的冷硬,
“听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