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说他明明看到她在公司楼下等了三个小时却假装没看见，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。

直到柳昭昭把温好的牛奶递过来，温热透过掌心，却烫得他指尖发麻。

祁凌桉才记起来，这是在医院。

“别说了。”她轻声说。

她长而卷的睫毛垂下来遮住眼底的情绪，“医生说你要多休息。”

祁凌桉忽然发现她瘦了好多。

好像是前年，冬天他随口说喜欢吃栗子，她踩着雪跑了三条街买回来，冻得鼻尖通红。那时候他却说：“懒得吃了，我还要出差。”

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，在被单上投下明亮的光斑。

祁凌桉闭上眼睛，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滑下来，渗进枕头里。

是自己错过了太多太多，弄丢了太多的东西。

如果这是梦，那就让自己在梦里好好待她一辈子吧。

可下一秒，梦醒了。

梦里的身影早已经消失。

是的，他已经和柳昭昭分手了。

柳昭昭不会再阳光晴朗的早晨做好早餐喊自己起床。

也不好有人会在下着大雨的时候，冒雨送伞和晚餐了。

更不有人在自己生病的时候寸步不离地守在自己身边了。

可祁凌桉不甘心啊！

……

“米亚，你怎么又把家里弄的稀乱？”

祁凌桉起床的时候，才发现家里的沙发又被啃烂了，米亚的狗粮也被撒的四处都是。

米亚耷拉着眼睛看了它一眼，又悻悻转头。

似乎不怕他。

祁凌桉气得不行。

却又只能先收拾。

一条狗，自己能和他计较什么？

米亚几乎天天都把家里弄的乱七八糟，祁凌桉收拾了几次就觉得腰酸背痛。

这次，他捡着乱作一团的玩具。

“也不知道你妈是怎么忍受你这条狗的！”

说到这里，祁凌桉眼神复杂。

米亚冲着自己叫。

他好像是现在才记起来，有柳昭昭的时候，家里是干干净净的，米亚也会干干净净的，哪怕是弄乱了。

昭昭也只是摸着它的头让它乖乖的。

想必，她也很累吧。

直到电话铃声响起：“喂，凌桉，昕伊进警局了，她丈夫家暴她，你来看看吧。”

祁凌桉默了默：“跟我有什么关系，我能做的都做了。”

她自己逃不开原生家庭，选择嫁过去。

他还能做什么。

看着米亚，祁凌桉沉默地挂断了电话。

最后，祁凌桉还是来了警局。

宋昕伊的丈夫被拘留了。

她无处可去，最后祁凌桉给她开了一个月酒店。

“以后，长点儿脑子吧。”

这是他对宋昕伊最后的忠告。

离开时，宋昕伊突然间开口：“对不起，我当初不该在她面前出现的，可我忍不住，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，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。”

祁凌桉嘴角一僵。

他看向宋昕伊的眼神冷漠了几分。

“只有这么多吗？”

宋昕伊呼吸一僵：“什么？”

祁凌桉长吸了一口气：“我答应帮你，是因为资金链短缺，两家合作，正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