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等到天黑都没等到她来,爸爸妈妈对这个未来儿媳颇为失望。

趁着夜深,我才敢去了姜家想看看她的情况。

从院子往上看去,我看到那个坐上轮椅上俯视我的姜柯穂。

只是在和我对视那一刻,她迅速背过了身去,一副不愿搭理人的样子。

我敲了很久的门房间才打开,姜柯穂淡漠的说,

“你不需要耍这些心机让他们接我回来,我在国外过得很好,也并不想和一个陌生人结婚。”

对她的冷漠的态度我有些无措,舔了舔唇说,

“我们不是陌生人,很小的时候,我们见过。你还救过我,我都是记得的。”

她敛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,视线死死盯着瘫痪的双腿,涩然道,

“若是知道救了你会让我此后半生都站不起来,我一定不会救你。”

话说得狠厉,可声线却在微微颤抖。

我没有将她的狠话放在心上,盯着她的双腿心中感伤无比。

我想象不到,十岁时因为救人而双腿瘫痪,没有得到一句感谢就被送到了异国他乡。

这些年她是怎么度过的,孤单、痛苦、煎熬。

我亏欠她,我想弥补她。

我试探的拍了拍她的肩膀,挤出笑说,

“我认识一个专门治疗站不起来的医生,你想不想试试?我陪着你,让你再站起来好不好?”

6.

暑假剩下的两个月里,我每天都在姜家楼下哄着姜柯穂和我去做康复。

第一次去医院的时候,她尝试着从轮椅上站起来,却因为失重而摔倒在地上。

她发了好大的脾气,不准我靠近半分。

一整天的气氛都很冷,之后她再也没和我一起到医院去过。

主治医生告诉我,“这种病人的心病比身上的疾病更要严重,她应该很在乎你,所以不想让你看到她无力没用的丑态。”

听到这些,我心里更加不痛快了。

那天跟她哭诉了好久,她终于肯再和我去医院做康复。

我扶着她穿过了一条很长的长廊,我听到她在笑。

走到尽头时,她很小声地说,

“谢谢你。”

我愣了半天,没反应过来是她说的道谢,她已经又恢复了平时的冷脸。

可是和之前不同,在车上时她会轻轻把头靠在我的肩上。

有一刻我在想,或许很快她就会接纳我了。

下车时,却碰到了被接回姜家的姜漪。

她看到我和姜柯穂一同下车,眼神鄙夷的扫视了姜柯穂的双腿,对我嘲笑道,

“魏敛洲,我没想到你退掉了和我的婚事,就是和一个半残废在一起。”

我握紧了拳头,直愣愣的瞪着她,

“那也好比在订婚之后出轨,带着别人到国外去做那个所谓祈福害自己回不来,哭着喊着给家里打电话来得好吧?”

“你!”

她指着我,气得话都说不出来。

她浑身满脸的伤,身上还有好几处地方已经发脓溃烂了。

听说是姜叔叔和姜阿姨拖了好多关系才在尼泊尔市内找到她的。

也是亏了病毒爆发不久后研发出了解药,不然她这条命根本留不下来。

我没理她,将姜柯穂推回了房间。

马上开学了,我把这些天去医院的行程都给她安排好。

递给她时,她却一把将我的手机打开,冷冷地说,

“你走吧,之后也不需要再来找我了。等我有时间我会亲自到你家去退婚,你以后不会再和我有什么牵扯了。”

我看着她的冷脸,委屈溢满了心头。

“你这人怎么这么阴晴不定?今天下午不是还说得好好说,以后会和我一起去康复,突然又变个脸,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你倒是说啊!”

她别开视线没看我,手指在微微发颤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