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固执得很,死活不肯放手。

我又气又怒,好半响没了辙,只好移开脚,笑着哄骗他,“玺儿乖,你先松手,不然姐姐怎么敷眼睛?”

魏玺抽了抽鼻子,眼巴巴地看着我,天真又惊喜地问:“姐姐愿意敷眼睛了吗!?”

"是啊,"我笑得“和善”,毫无愧疚感地骗:“玺儿不肯把手拿开,姐姐怎么拿鸡蛋?”

魏玺非常好骗,也没思索过自己可以亲自把鸡蛋捡起来递给我,直接就松开了手。

他很黏我,顺着我的裤脚就摩挲着爬起来,他人小小的,躲在桌案底下,大半个身子依偎在我脚边,十分依赖信任我的亲昵姿态。

我习过武力气大,将他的身子略微往上一抱,放到我大腿上,好让他更加看清我的动作,魏玺双手环住我脖颈,赖在我怀里,水洗过的眸亮晶晶地看着我。

我抬了抬下巴,示意他看地上,他乖乖转头去望,云履绣花鞋瞬间覆压而下,将那颗鸡蛋踩得稀碎。

魏玺愣住了,又呆呆地转头回来看我。

我嘴角笑容一收,无情地将人往地上重重一丢,嘲讽:“你以为用颗破鸡蛋就能收买我!?你抢走我那么多东西,我早晚都会全部夺回来!你等着瞧吧!”

魏玺怔住了,一时间竟也没有哭,只是怔怔地望了我许久,最后在贴身太监的催促声中被带走了。

我抄写《女戒》的时候偶尔一抬眼,便见魏玺趴在太监身上,任他将自己抱走,双手撑着太监肩膀,探着头一直盯着我猛瞧。

嗤,这个傻子。

第0003章 称皇3

魏玺总算学聪明了一点,知道拿什么东西才能讨好我。

除了性别,他和我几乎长得一样,就连母后父皇都很难分清我二人。

魏玺便央求着我,让我顶替他去听课,他才可以出去玩。

切,这个不成器的废物,脑子里除了玩也装不下其他东西了。

我答应了他。

此后,便是我代替他去听张太傅的课。

年岁渐长,我自认文韬武略,样样精通,而魏玺却是个十足的纨绔,身体还差劲。

在偌大魏宫只有两个嫡系皇家血脉的情况下,父皇母后应当会看出我的价值。

然而,并没有。

父皇还是将皇位传给了魏玺,而我只得到了一个长公主的名头。

父皇好偏心,他甚至连半点实权都不肯给我!

多年的嫉妒阴暗情绪笼罩心头,我整个人逐渐变得扭曲,越来越恨魏玺,对权利的渴望也攀升到了顶峰。

终于,在母后也病逝后,我到底还是对魏玺下了手。

我要皇位,他就得做我的垫脚石。

当我第一次端着掺了慢性毒药的汤药给魏玺之时,我心脏蹦到嗓子眼,快要跳出来了。

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魏玺,细致到他每一个动作都刻画进脑海里。

“姐姐,怎么了?”魏玺放下瓷碗,不解地问,“可是我今日仪表有何不妥?”说着,他还低下头巡视自己一番。

天子九章华裳,华贵明珠冕冠,衬得他更加俊美如神,威严不可侵犯。

我呼吸有点紧促,生平第一次做坏事,生怕出了差错,竟紧张到沁汗。

魏玺捏着丝帕给我擦拭额头汗珠,眼神关切,漆黑的眸专注盯着我,眸底满是信任,他甚至没有让太监试毒就将汤药一饮而尽。

想到这,我一时间有点心虚,避开他的眼,不敢与之对视。

*

深夜,宫殿内人声寂静,昏黄烛光摇曳,空气中只听闻烛火哔啵声,魏玺忽然觉得喉咙干涩,浑身热了起来。

儿时,男女性别特征不明显,姐姐和他长得也差不多,就如同照镜子那样。

但随着年龄增长,小时候眼中强大的姐姐忽然变得娇美艳丽起来,肌肤吹弹可破,身姿匀称苗条,穿着繁复宫裙走路时步步生莲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