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聿征起桌上的小叶紫檀手串,随意在指尖拨弄着玩,“京芭今年的黑马,很厉害。年前的《吉赛尔》就是他主演,一炮打响,专业能力很强,他是我的骄傲,也是京芭的未来领军。”

严聿征从没有在别人面前这样认真的夸过他,有生之年这还第一次。

边淮偷窥向严聿征,眼里有感动,有开心,一想到他夸奖自己的对象是父母,更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成功感。

老头和老太太对儿子都不是过分苛刻的父母,严聿征前些年一直沉浸在丧子之痛,二老怕儿子心里难受,也一直没提二婚再娶的是,就怕他伤心。如今好说歹说是领回来一个,无论什么关系,只要他喜欢,自然他们也接受。

春晚演完,小辈们陆续见缝插针,给家里的几个长辈拜年,嘻嘻嘻讨要红包。

边淮为这些小皮猴子们逗的前仰后合,瞧见一个小胖子为了多要些钱,把大铁盆都磕变形,更是止不住飚出眼泪。

大家都磕了头,拿了红包,老太太冲边淮笑着招招手:“来来,你也拜个年,来到咱们家就是咱家的人,都有份。”

边淮稍稍一愣,看向严聿征,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
“去吧。”严聿征大手推了推他的后腰,“该的,这钱能拿。”

边淮父母去世的早这么些年,在外面一个人打拼,也没给谁拜过年、磕过头。

搓了搓裤子来到二老面前,一群小孩在旁边起哄,让他磕响一点,爷爷奶奶能给大红包,那股子起哄的架势,真是把他当了自家人。

边淮心中没由来的暖,深吸一口气,嘴里说着“过年好,敬祝您几位身体健康福如东海”,一个响头哐当下去,那铁盆中间竟凹下去一个坑,足可见他多么诚心。

老头老太太乐的合不拢嘴,一边扶他一边给人红包:“哎哟好好好,快起来吧,你可真是个实诚孩子!”

边淮捂着脑袋起来,眼前头晕眼花,脸上却笑容不减,满满真心:“谢谢您,我很开心。”

余光瞥向严聿征,他偷偷咧嘴,冲人比了个耶。

严聿征无奈地笑,宽大手掌揉了揉他头上那磕出来的包,“这新年‘红’包可真不小,你瞧瞧,差点赶上鸡蛋。”

大家开怀大笑,连几位长辈都被边淮逗得不轻,连连说这孩子真是个实心眼的人,一点鬼心眼都没有,老实的很。

春晚节目看着看着就没了意思,边淮跟随严聿征上楼去,在其中一个房间进去后,世界就变得安静下来。

冬日的气温还是很冷,玻璃窗上结了一层霜花,细细的纹路透过哈气展现在眼前,与室内的温暖俨然两个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