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(2 / 2)

从上菜。蒸腾的香气飘入阮秋色鼻端,她咽了咽口水,却很硬气地不为五斗米折腰:“时大哥,你问问你家王爷,今日有什么差事要我做,我一刻也不想和伪君子多待。”

时青看看她,又看看脸色冷了几分的卫珩,不愿当个尴尬的传声筒,只温声劝道:“阮画师还是先吃饭吧?今天的活,一时半会儿怕是完不成的。”

卫珩冷笑一声:“谁许她吃饭了?她气性这样大,饿一晚上肚里也是饱的。”

时青无奈地笑了笑,又将声音放软了几分:“王爷,今日跑了一天,属下都有几分饿了。阮画师晚上还要辛苦,吃些东西才有力气作画呀。”

卫珩沉吟片刻,又硬邦邦地说了句:“她若是想吃自己不会说吗?倒要你来传话?”

时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阮秋色已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道:“时大哥我不饿。对着你们王爷我食不知味,吃什么都难以下咽。”

时青两头看了看,决定退出这场幼稚的争吵,便叹了口气,对着卫珩抱拳道:“王爷,请容属下先去自己房里用晚膳,稍后就来。”

行至阮秋色身边时,他压低了声音:“阮姑娘,时某认为无论何故,饿着自己总是不值当的。”

时青一走,书房里的气氛又冷了下来。阮秋色站在原地肚子饿得暗暗作响,又听到卫珩那边已经有了动作。他进食时几乎没有声响,但那一阵阵飘来的香气对阮秋色肚里的饥虫来说,着实是种折磨。

时青的话在她脑海中回响起来。是啊,她何苦为了置气饿着自己,让那凉薄自私的宁王更快活呢?不值当不值当。

想到这里,阮秋色便也气鼓鼓地走到桌前坐下,也不看卫珩,拿起筷子便要夹桌子正中的水晶鸭脯。

一双莹润如玉的手执着象牙筷挡住了她的筷子,跟着是一道凉凉的声音:“你不是硬气得很?”

阮秋色又羞又恼,千言万语一句话都说不出,憋了半天只憋出一个“哼”字。她赌气归赌气,筷子却不停,夹了边上的兔肉急急地吃了。所幸卫珩没再说什么,也未加阻拦。

如果此时阮秋色抬头看一眼,就能看到卫珩嘴角虽仍抿着,眉眼间却带了一点笑意。但她打定主意今晚要赌气到底,不能半途被美色迷昏双眼,所以只是埋头苦吃,两人一时无话。

时青这一去,却是许久都没有回来。阮秋色吃饱喝足,余光瞥见卫珩早停止了动作。她又等了等,还是忍不住问道:“今晚到底要我画些什么?”

卫珩见她拧身背对着自己,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冷硬,心中便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快。

他顿了顿才说:“今日审理那辛槐,堂上听审的一干人等,你去都给我画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