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明白呀。”阮秋色微笑着给他顺毛,“弱小与强大相辅相成,王爷畏惧死尸,却选择了断案这条路,便是从最弱小的地方生出了强大。倘若我没看到这份弱小,又怎么能体会那份强大有多珍贵呢?”
见卫珩并不应声,她接着道:“比起强大,我更喜欢王爷的弱小。因为强大的那一面人人都可以喜欢,可弱小的那一面只有我能喜欢。其实王爷很少有弱小的时候,所以说,能为你担惊受怕,冲锋陷阵,对我来说是很难得的快活。”
阮秋色搂着卫珩的胳膊紧了紧,又小声补上一句:“我真的很喜欢保护王爷的。”
听她絮絮地说着,卫珩心底里涌出一点酸意,丝丝缕缕地扩散开来,蔓延至整个胸腔。他呼吸都放轻了些,沉默半晌,才轻轻地笑了笑:“嘴还挺甜。”
“是很甜的。”阮秋色仰着脸,冲他笑得灿烂,“王爷要尝尝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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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上门的邀请,宁王大人总不会拒绝。当即从里到外,花样百出地尝了个通透。
直到皇帝派来的内侍官在殿门口叫了几回,他才将怀里气喘吁吁的小姑娘松开。
阮秋色眨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,茫然地瞧着卫珩。明明方才还好好地站在地上,怎么醒过神来,已经浸在了温温热热的浴桶里,还坐在他的腿上?
她如梦方醒,耳根顿时烫得厉害。面上自然是红透了的,也不知是羞的,还是让蒸腾的水汽熏的。她也不敢去看卫珩的眼睛,只手忙脚乱地爬出了浴桶,冲到屏风后面,去换自己身上七零八落的湿衣服。
卫珩也出了水,用布巾随意地擦了擦,便换上了内侍备好的常服。
女儿家的衣服要更繁琐些,阮秋色还在那头窸窸窣窣地忙碌。卫珩探身去瞧,见她将腰带系得歪七扭八的,实在看不过眼,便走过去帮她拆了重系。
“现在知道害羞了?”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低眉顺眼的小姑娘,“方才你招本王的时候,可大胆的很呢。”
“我哪知道王爷那么、那么……”阮秋色抬眼觑他一眼,小声道,“……如饥似渴的。”
“如饥似渴是这么用的吗?”卫珩帮她系好了腰带,又没好气地敲了她脑门一记,“你这文字功底,怕是得回炉重造一番。”
踏出宜春殿的门,等在门口的内侍官急得都快哭了:“宁王殿下,陛下两刻钟前便在催了,您可快些过去吧……”
卫珩不以为意地点点头,又问了句:“死的是何人?”
“是清辉殿里的素若姑姑,”那年轻的内侍官忙不迭道,“素若姑姑奉先皇之命,留守清辉殿已有十余年。可不知为何突然想不开,竟自寻了短见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