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自会遵守。”卫珩轻嗤一声, “三皇子何至于如此多疑。”
此言一出, 北越的士兵立刻便骚动起来。
温筠躬身行了一礼:“多谢王爷顾全大局。王爷请放心, 太后对阮姑娘甚为关心, 这两日我也会仔细照料。”
“人交到你手里, 该当如何,你要仔细掂量。”卫珩一字一顿道,目光别有深意地与他对视, “倘若她有半点闪失……”
“老奴心中自然有数。”温筠微微颔首,转向缩在卫珩身后的姑娘, 那双古井无波的眼里突然有了些许动荡。
他轻轻地吸了口气,咽下胸臆间涌动的酸涩,向着阮秋色伸出手:“走吧。”
乍见到门外这么多人,阮秋色原本有些害怕,可不知为何,面前这瘦小干巴的中年人却又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。
是在哪里见过呢?想不起来。
可这不应该啊。按说她的记性最是准确, 但凡是见过的人, 从来不会忘记的。
“愣着做什么?”见阮秋色迟疑,卫珩牵起她的手递了过去,“这便是来接你的人。”
阮秋色小心地握了握温筠细长枯瘦的手指,回头看了看卫珩,又向着温筠问道:“您便是要教我画画的老师么?美人哥哥说,您会画好看的人像……”
“怎么?我不像会作画的样子吗?”温筠问道。
“您的手指好硬。”阮秋色迟疑道,“我爹说,手对画师来说比笔还重要, 须得好好保养……我爹的手可软了。”
温筠垂目看向自己展开的五指,指节突出,让人想到虬曲的枝杈。他苦笑了一声道:“你爹说得不错。”
阮秋色立刻高兴起来:“那当然。我爹可是书画状元阮清池,他很厉害的。”
便是心坚似铁的宁王大人,此刻也不由得将目光别向一旁,避过了温筠面上的神情。
“阮阿秋,到了那边要听话。”卫珩捏了捏阮秋色的脸蛋,“本王过两日便来接你。”
阮秋色懵懵懂懂地扭头看他:“美人哥哥,我晚上不能回来住吗?”
只是学画倒没什么,要在陌生的环境过夜,还是让她有些不安。
“你爹说,只有这样封闭式的教学,效果才最好。”卫珩在正主面前扯起谎来似乎也毫不心虚,“倘若你乖乖的……”
他顿了顿,一时却想不出什么能给的承诺。
毕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,两日后他们需要面对的局面,凶多,吉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