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5章(1 / 2)

阮秋色懵懵懂懂地瞧着他面上的神情,有些伤感,有些落寞,却还要复杂许多。但这种神情她并不陌生爹爹一个人待着的时候,时常会露出这样的神情;还有方才同她说故事的温伯伯,也会对着这幅画露出一样的神色。

“美人哥哥,这画里有个秘密,你能看出来吗?”

卫珩的思绪被阮秋色的话音打断,便又看了看这幅小像。画上的女子一身红装,端坐在白色骏马之上,倒是无甚奇怪之处。他目光一转,落在画面左角的题诗上

“你说的秘密,与这诗有关?”卫珩凝神细看了看,“我看过你爹的题书,这不像是他的字迹。难道是……”

“嗯哼。”阮秋色肯定地点点头,“美人哥哥说得不错,这字不是我爹写的,而是是沅姨写的。听温伯伯说,这画原本被我爹送给了沅姨,可她进宫前却又将这画还给了我爹,只是添了这句诗。这诗里藏了沅姨的悄悄话,只有聪明人才能看出来哦。”

***

那小像上的题诗只有短短一行。

“东家有……女……”阮秋色念得磕磕巴巴,“温伯伯,后面两个字怎么读呀?”

“东家有贤女,窈窕艳城郭。”温筠低声念道,“这是《孔雀东南飞》里的句子,意思是说,‘东边的邻人家里有位贤惠的女子,生得明艳美丽,是全城最好看的人’。”

“哇,这句诗与美人哥哥的娘亲很相配呢。”阮秋色捧着那画又看了看,却有了个新的发现,“可是这字……不像是我爹的字迹……”

她自小跟阮清池习字学画,对他的笔触自是了然于心,一眼便能发现不同。

温筠却没立刻回答,只对着那画上短短一行题诗出了神。这诗像是一只从画里伸出的手,瞬间便将他拽进了尘封已久的记忆之中

“……妙啊,这法子真是聪明得很!”

身着红衣的女子坐在凉亭中,斜倚着亭边的栏杆,手里捧着一卷《武经总要》在读。读到兴处,她不由得坐直了身子,发出一句感叹。

“阿沅,说好了坐着不动,你怎么总是管不住自己呢。”凉亭正中,手持画笔的男子目光微嗔,却藏不住笑意。

他笔下的画作已经完成了大半,画中的女子面容沉静,眼神专注,倒比眼前这绝色的容颜不逊分毫。

被叫做“阿沅”的女子嘻嘻一笑,索性站起了身,行至那男子身后去看画:“阮清池,明明是你画得太慢,还怪我咯?我看啊,你也别让人家叫你什么‘书画天才’了,叫‘阮乌龟’还差不多……”

被这样揶揄,阮清池也不恼,只牵着那女子的手,让她在自己身旁坐下:“那你倒是说说看,方才看到什么好玩的了?”

“你看这个密文!”女子兴致勃勃地将那书册摊开在阮清池面前,“原来早在千百年前,古人便知道用密文传递军情了。你看啊,他们先是列举了战场上常见的情形,一一编了号,再找一首诗来当做解谜的钥匙……”

“喔,”阮清池随口应了一句,又蘸了蘸墨,在纸上勾画几笔,“还真是挺聪明的。”

“阮乌龟,你好敷衍。”女子很不满意地去夺他的画笔,“你再不认真听,我可真要往你脸上画乌龟了。”

“这位壮士,君子动口不动手啊。”阮清池投降似地举起双手,“你说你说,我听便是了。”

那女子也不纠缠,只充满兴味地说了下去:“那咱们便从最简单的讲起。这样,你先选一首诗,随便哪首都可以。”

“嗯……诗人里我最喜欢白乐天,便选那首《江南好》如何?‘日出江花红胜火,春来江水绿如蓝。’他的诗与画相通得很……”

“好了好了,那便选这首吧。”女子急火火地打断道,“假定我们选了这首为钥,便只需在往来的书信里留下些数字,比如我在落款里写四月初七,便是指这诗中的第四和第七个字,也就是第一句的‘花’并‘火’字,这就是我要密传给你的讯息啦。”

“花火……阿沅是想约我去看上元节的花火大会么?”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