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他道,“时大哥他们也会更难找到我们,而且王爷的伤需要快些治疗……”
她想到方才那乌压压一片黑衣人,不由得为时青他们捏了一把汗:“也不知道时大哥他们怎么样了……”
卫珩微微动了动手脚,感觉周身麻痹的症状好转了些,而肩上的痛意更强烈了几分。
他咬牙等那阵痛意过去, 额上出了一层薄汗, 才道:“要看他们遇上的是谁。裴昱在战场上长大,虽说这些年荒废了些,但功底还在。至于时青……”
他沉吟片刻,目光安抚地看着阮秋色道:“本王身边的人,一向都是最好的。”
阮秋色还是有些不放心:“那在山上埋设火·药,又在山底埋伏我们的究竟是什么人啊?万一都是高手,时大哥他们很有可能还是抵御不过的……”
卫珩将额角抵在石壁上,沉默了片刻, 才低声道:“时青他们不会硬拼,多半是借着地形拦住追兵,为你我争取些时间……”
“至于对方是谁……”他闭了闭眼,眉心微拧出一道难平的皱褶,“若是贺兰家的人,倒是不足为惧。只是此番闹出这样的阵仗,想要的又是本王的命,恐怕……”
恐怕多多少少,和宫里有关。
他早料到那日阮秋色在秘府放出的白焰,不会这样平白揭过,却没想到对方动手的速度这样快,部署得又这样精妙。
即便他今日真的命丧崖底,罪魁祸首也只会是调用火·药的裴昱,连带着整个镇北侯府也要受到牵连。
当真是一石二鸟。
而今日他躲过一难,对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。未来不定会有怎样的变故在等着自己。
卫珩目光落在阮秋色的头顶,心里低叹一声,竟然有些庆幸方才那雷声打断了些什么。便是他此刻心痒难耐地想将人按在怀里,眼下也不是合适的时机。
“恐怕什么?”阮秋色听他话只说一半,便奇怪地望过去。昏暗的光线里,依稀可以看到他眉头紧皱,像是在强忍着什么痛苦。
“王爷伤口疼了?”她凑到近前去看他脸色,又下意识地探手去摸他额头,入手处只觉得汗湿一片。她又摸了摸卫珩的脸,觉得温度有些烫人。
“你发烧了!”她低呼一声,“这可如何是好?”
卫珩攥住她微凉的小手,原是想将她拉开,告诉她,人受伤之后,多半会发些炎症,引起发热也是正常的。话到嘴边又觉得浑身脱力,紧握着她的手垂落下来,倒将她整个人拉近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