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靠在他怀里点头,电梯下行时,他忽然说:“其实当年那封情书…”
“嗯?”
“我写了三份。”他耳尖发红,“一份被江砚舟截胡,一份被班主任没收。”
“第三份呢?”
他从钱包深处掏出张泛黄的纸条:【沈昭宁,长大后嫁给我好不好?】
字迹稚嫩得可笑,我眼眶发热:“现在才给我?”
“现在刚刚好。”他吻住我,“余生都是你的。”
10
精神病院的电视正在直播婚礼。
江砚舟蜷缩在角落,眼睛死死盯着屏幕。
我穿着婚纱挽着裴焰的手,在漫天花瓣中接吻,弹幕疯狂滚动:“郎才女貌”“恭喜裴总抱得美人归”
“关掉!”他突然暴起,却被束缚带勒回病床,“那是我的新娘!”
护士见怪不怪地记录:“患者出现严重妄σσψ想,第十次试图自残。”
窗外飘来婚礼进行曲的旋律,江砚舟开始用头撞墙,直到鲜血糊满整张脸。
“昭宁,”他对着空气伸手,“我错了,你看看我…”
没人回应,只有电视里的我在笑,眉眼弯弯地给裴焰喂蛋糕。
与此同时,女子监狱放风时间。
季晚棠蹲在墙角啃馒头,突然被一盆冷水浇透。
“骗子!”女囚揪着她头发往墙上撞,“还我老公的棺材本!”
狱警慢悠悠地转身点烟,这样的戏码每天上演,反正死不了人。
婚礼晚宴上,我收到两条消息。
第一条来自精神病院:“患者江砚舟于今日18:23咬舌自尽,抢救无效。”
第二条来自监狱:“季晚棠申请见您,说有重要秘密”
裴焰抽走手机:“晦气。”
他带我走向酒店露台,远处海面上,一艘游艇缓缓驶过,甲板上用玫瑰拼出“Love”的字样。
宾客们惊呼着拍照,没人注意到远处的救护车正驶向精神病院。
“喜欢吗?”裴焰从背后抱住我,“特意从法国空运的玫瑰。”
我望着海面,游艇驶过的浪花在月光下闪烁。
我恍惚想起很多年前,江砚舟也说过要为我买一艘游艇环游世界。
现在他的生命就像这浪花,转瞬就消散无踪。
“在想什么?”裴焰吻我耳垂。
我转身搂住他脖子:“在想…你高中给我写情书时,字怎么那么丑。”
他低笑着把我抱起来:“裴太太,春宵一刻值千金。”
主卧门关上的瞬间,监狱那边又发来消息。
季晚棠用血书写的:“江砚舟根本没爱过你,他接近你只是为了…”
消息戛然而止。
裴焰抽走手机扔在床上:“无关紧要的人。”
窗外,救护车的鸣笛声渐渐消散在夜色中,就像从未存在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