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离世母亲病逝,唯一的哥哥还将自己赶出国门,无措的恐慌像窗外的暴雪一样席卷了冉昱的内心。

第二天,冉昱死活不走,甩开了身边的管家,对冉怀破口大骂。

“冉怀!你是个白眼狼!我们家那么对你!母亲走了你就要把我撵走!”

“小少爷!不能这么说大少爷啊!”陈叔冲上来抱住疯狂的冉昱,试图捂住他的嘴。

“陈叔,让他说。”冉怀立在前方,雕刻的面庞毫无表情。

“说!说什么?!我们把你从福利院接回来好吃好喝的养着!你现在……你现在……”

冉怀走近,借着冉昱的话说。

“我现在把你赶走,冉家的财产就都是我的了。”

冉昱咬着嘴唇,眼泪断了线的滚落下来,漂亮的大眼睛里夹杂着愤怒恐惧和悲伤。

“陈叔,把小少爷带上车。”

一声令下,半大孩子的冉昱只能被拖上了轿车。

去机场的半小时路程,冉昱一点都没有哭闹,到了机场却死死扒着靠背,任陈叔怎么拽都不行。

冉怀走过来,靠近冉昱的那一刻听见小孩子用哭腔说。

“哥……别赶我走,别不要我。”

“我什么都给你,什么都不要,好不好……”

“哥,求求你了,你对我最好了……哥”

冉怀伸出的手微微颤抖,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去拉开冉昱。

冉昱红着眼睛和阿姨上了飞机,死死地瞪着自己手里的纽扣,那是从冉怀身上拽下来的。

五年了,十七岁的冉昱看着自己手里的纽扣。做工很精良,看得出有人常年把玩它,边缘有微微掉色的痕迹。

“小少爷,到家了!”

冉昱扭头望去,并不是自己记忆中的家,但是格局很像。大花园,四层高的宅子。

下了车,门口站着提前回来的黄阿姨,还有几个熟悉的佣人。

冉昱摘下耳机微微笑了笑,心里想的却是那个人。

黄阿姨帮冉昱脱下风衣,一边走一边说,“大少爷今天公司有事,说可能会晚点回来,让您先吃,不用等他。”

冉昱打量着这栋房子,格局布置都同以前一模一样,连大厅沙发旁的摆件都是以前的那个。

不过再一样,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家。

坐在饭桌上,看着一桌子的菜,有的是自己小时候爱吃的,有的是自己现在爱吃的,冉昱握紧筷子,随便吃了两口就心里堵得慌。

“吃饱了,我先去休息。”

三楼,打开房门,不出所料,格局布置都一样,只是小时候是浅黄色的墙,现在变成了浅蓝色。

挺好,连自己喜欢蓝色都知道。

冉昱门都没进,转身去了四楼,冉怀的房间。

冉怀的卧室像个小套间,书房连着卧室。黑白灰的极简风格,和冉怀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很像。

冉昱走进卧室,深蓝色的床,床边摆着几本书。

走近一些,其中一本是自己封面的杂志。冉昱看着印有自己照片的封面,心里一阵不爽,上手就撕掉了它,随后少年气冲冲的转身离开,房门甩的震天响。

大概晚上十一点多,一身寒气的男人才回了家。他先是去了三楼冉昱的房间,在门口站了一会,门缝虽然有昏黄的灯光透出,他却也只是站了一会便走了。

男人回到卧室,看见地上撕烂的杂志,捡起来抚平褶皱,妥帖的放进书柜里。顺便从书柜下面的抽屉里又拿了一本一模一样的放在了床头。

而此时,虽然澳洲时差比中国快三个小时,但是冉昱还是没能入睡,因为他刚刚做了个难以启齿的梦。

冉昱在睡梦中见到了那个男人,五年来他都是从国内的杂志和采访中了解到他的模样。

他总是穿着西装,梳着一丝不苟的发型,偶尔会带一个眼镜,坐在沙放上的时候,双腿交叠,修长的的手指交握。

不过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