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的，冉昱刚回来的那几天经常一睡就是一天，脾气也反复无常，冉怀还以为是在生自己的气。冉怀眼里逐渐浮现痛苦的神色。

“我冒昧问一句，冉昱有没有什么难以接受的经历？”许洄看着明显已经开始后悔的冉总，叹了口气，这一家疯子。

“他……十二岁的时候接连见到了父母自杀，然后……然后被我送出了国。”冉怀嗓子干涩到挤不出声音。

“是，当时确实是个大新闻，父母不在了他应该非常依赖你，你是什么时候送他走的？”

“一月十八号。”

“那这应该是个很重要的时间点，假如我没有推断错，冉昱在每年的这个时候应该是情绪最不稳定的时候。”许洄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冉怀，试探着问，“今年一月十八号怎么样？”

“我们在一起了。”冉怀突然抬手捂住眼睛。眼前浮现过那几天疯狂做爱的日子还有冉昱小猫般骄横的神情。

“那他的病情应该在那个时候得到了有效的安抚，但是这段时间还是他情绪不稳定的时候。”

许洄长呼一口气，“我听说您最近工作很忙，是不是经常不在冉昱身边？”

冉怀点点头，年后这段时间公司一直很忙。

“咳，所以这段时间，冉昱的病情应该是反复并且加重了，听他混乱的描述里，哥哥每天都陪在他身边，陪他上学，抱着他……睡觉。”

许洄再叹气，“他已经分不清幻觉和你了，只要你不在他身边，他就会陷入幻觉的恐慌中。”

冉怀的脑子里略过冉昱委屈紧张想黏在自己身边的样子，原来那时候他的小猫在不安吗，自己为什么没发现呢……哦，是工作太忙。

冉怀苦笑，工作太忙，忙丢了小猫。

“还有那个，我弟弟今天是瞎说的，他就是一时气急，冉昱他……”

“他是在和幻觉里的我做的吗？”冉怀眼眶酸涩的问。

“嗯……嗯是的。冉昱描述过一点……就一点！”许洄目光尴尬的瞥向别的地方。

那个幻觉里的自己天天都能陪着他，陪他上学陪他睡觉，所以他就不要自己了吗，又想到今天冉昱哭着向幻觉里的自己求救，求那个自己带他走……

冉怀觉得一阵血气逆涌上来，眼前阵阵发黑。

“哎哎哎，扶着点你们老板。”许洄看着冉怀东倒西歪的，赶紧喊旁边的保镖干活。

冉怀撑住身体摆摆手，“我没事。”

说完他走过去，给许洄和许策的绳子解开。

“抱歉，是我的问题，误会你们了。”

许洄揉揉发酸的手腕，看了一眼死气沉沉的冉怀，“我还好……冉昱他……还好吗？”

冉怀沉默，他不想去回想刚刚自己都对做了什么。

他把冉昱按在桌子上地上折磨，嘴里骂着最下贱的话……

冉怀觉得自己真该去死，他看了看窗外的大雪，目光凝滞。

许洄敏锐的察觉到身边这个大哥不太对劲，“冉总！您不能倒下啊！冉昱的病还得靠你！”

冉怀心里自嘲，靠谁？靠自己？冉昱清醒了大概就想要远离自己，想让自己去死吧。

“这些留到医院再说，当务之急还是冉昱的状况。”

许洄想了想也不问冉昱现在怎么样了，干脆说：“冉昱这种情况，身边时一定要有人看着的，否则会出现一些轻生……”许医生话还没说完，冉怀已经狂奔下楼了。

好家伙，这是真敢把精神病人一个人扔在家啊。

许洄认命的摇摇头，穿上外套跟在后面去找冉昱。

冉怀赶到公司的时候，反手把其他人关在门外面，自己轻声走进去。

推开卧室门就看到冉昱背对着门站在床头，昏暗的月光下，青青紫紫颜色可怖的掐痕遍布在他包着枯骨的皮肉上，突然冉怀瞳孔一缩，看着冉昱脚下不断滴落的液体，“冉昱！”

许洄在外面听见冉怀一声嘶吼，吓得拍门，“冉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