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洄给了他一点时间去接受,然后说明他今天的来意。

“瑞士研究出一种新药,还在临床阶段,我师兄可以以临床研究的名义申请到。”

“这个药对于冉昱有一定的控制病情的作用。”

冉怀放下手,看向突然停顿的许洄,“副作用是什么。”

许洄挑眉,一副你果然猜得到的表情。

“也不能叫做副作用,这其实就是它的效用,他可以做到控制病人百分之九十的情绪波动,这也就意味着他在疗程期间不会有爱、恨,甚至不会有喜欢和讨厌,所有的情绪波动都趋近于零。”

那和一具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,冉怀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。

许洄拍拍他肩膀,“没事,你有很长的时间考虑,我们也不是只有这一种方案。”许医生说完看冉昱还睡着就走了。

冉怀盯着地面好一会,才撑着墙站起来。这个时间,冉昱应该醒了,得为他准备午饭。

之后的几天冉昱都比较安分,可能是那天晚上吃的比较饱吧,这天黄阿姨来带冉昱下楼逛逛花园透透气,冉怀在病房里眯半个小时缓解一下疲惫。

冉昱很乖巧,跟在黄阿姨身边不吵不闹不乱跑,只是不太爱和别人说话。

黄阿姨看着小少爷的模样,总是会想起几年前的夫人,她是跟着夫人来到冉家的,原本幸福美满的一家在冉晗病发的那一刻就注定无法再回到原状了,先生夫人相继去世,冉家一团乱,靠着大少爷才把这个风雨飘摇的家重新立起来。

可是谁知道老天这么残忍,刀子收回去又刺进来,小少爷也难逃冉家的基因诅咒。

冉昱在草坪边上蹲着,小小一团裹在宽大的羽绒服里,黄阿姨忍不住看着他留下了眼泪。

黄阿姨擦着眼泪的功夫,冉怀下来寻找二人,虽然是已经冬天尾巴了,冉昱的身体还是经不住太久的风寒,况且这会儿太阳也没有那么暖了,还是早点回去安心一些。

“黄阿姨,我来接冉昱回病房,您直接回宅子吧。”

黄阿姨吸着鼻子,点点头,“好的,大少爷。”

冉怀的出现并没有让冉昱面上激起多大的波澜,他也很听话的任由冉怀拉着衣袖回去了。只是走过花园中的喷泉时,冉昱停下了脚步。

望着喷泉中的雕像,上面停了两只鸟,把头埋进翅膀下面整理羽毛。

冉怀陪着冉昱看了一会,鸟儿抖抖毛张开翅膀飞走了。

“走吧,我们回去。”冉怀转身走下台阶,回身想扶住冉昱的时候却听见扑通一声。

冉怀回头的时候冉昱已经面朝下飘在水面上了。

“冉昱!”

冉怀踉跄着扑进水池里把冉昱抱出来,马上向住院楼跑,沾了水的鞋底打滑,冉怀恨不得光着脚跑进去。电梯里,冉昱缩在湿淋淋的羽绒服里面色青白,嘴唇颤抖。

呢喃着:“一起走……”

冉怀红着眼无比自责,浸了水的羽绒服像铅块一样压在他胳膊上,紧紧抱着冉昱的手用力到发抖。回到病房,冉怀快速脱掉冉昱身上湿透的衣服,擦干身体换上干爽的衣服送进被窝,冉怀跪在床边,用吹风机吹着冉昱的头发。

“你为什么要跳进去。”

冉昱闭着眼睛,耳边是吹风机轰鸣的噪音,但他还是张嘴轻声回答了。

“他说要带我去抓鸟儿。”

……

‘冉昱,你看那两只鸟,它们就在前面。’

‘我们别让他飞走了,我们去追它们吧。’

“好。”

冉昱听话的跟着‘他’走进了水里,喷泉的池子并不深,只到了冉昱腰那么深,可冉昱是直直的扑进去的。

【好凉……好冷……】

冉昱费力的在冷水中睁开眼睛,看见‘他’在前面向他伸出手。

‘走吧。’

“好。”冉昱露出了一个冰冷的微笑。

……

冉怀头发上的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