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宋老先生?这房子我上个月就买下来了!”男人一脸莫名其妙。
“买下来了?”陆执宵如遭雷击,他猛地抓住男人的胳膊,声音拔高,“什么时候卖的?宋老先生人呢?宋曦禾呢?”
男人被他吓了一跳,用力甩开他的手,怒道:“你神经病啊!我怎么知道原来的老头去哪了!卖房子搬家了呗!走开走开!别在我家门口发疯!”
说完,砰地一声重重关上了门。
陆执宵被隔绝在门外,手里还提着那袋已经凉掉的糖炒栗子。
初冬的风吹过,栗子的香气变得有些讽刺。
陆执宵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,看着紧闭的铁门,那股强烈的不安感终于彻底爆发,变成了巨大的恐慌。
搬家了?搬去哪里了?宋曦禾呢?她为什么没告诉他?她提着箱子去哪里了?
他立刻掏出手机,拨通了特助的电话,声音带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:“立刻!马上!给我查清楚宋曦禾现在人在哪里!还有,查她爷爷的下落!要快!”
挂断电话,陆执宵失魂落魄地回到别墅。
空荡的客厅寂静得可怕,他鬼使神差地走上二楼,推开主卧的门。
眼前的情景,让他瞬间如坠冰窟。
第7章
巨大的衣帽间里,原本属于宋曦禾的那半边,此刻空空荡荡。
鞋子、包包、首饰……
所有他曾经为她购置的东西,全都没了。
而角落里那个他熟悉的雕花檀木箱,里面装着他从少年时期起写给她的999封情书,也不见了。
陆执宵踉跄着后退一步,目光扫向卧室床头柜。
在看清上面放了什么东西时,陆执宵的呼吸骤然停止。
他几乎是扑了过去,颤抖着手先抓起了那本离婚证。
鲜红的印章,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口。
宋曦禾竟然……用了那份空合同,来和他离婚!
他丢开离婚证,又一把抓起那份死亡证明。
当看清上面的名字和死亡日期时,陆执宵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顶。
是他为了替裴夏暖出气,将宋曦禾绑到会所羞辱的那天!
那天,宋曦禾的怀里确实抱着个骨灰盒。
他以为宋曦禾是买的假的骨灰盒来吓唬裴夏暖的,没想到竟然是她爷爷的骨灰盒!
而他都做了什么!
他冷眼旁观!他甚至斥责她矫情!他满心满眼只有裴夏暖被吓到的可怜模样!
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恐惧瞬间缠绕住陆执宵的心脏,勒得他无法呼吸,他猛地将视线投向第三样东西,一个密封的文件袋。
陆执宵颤着手打开文件袋。
里面是几页装订好的报告,首页标题赫然映入眼帘。
【关于患者宋曦禾先天性双心腔及术后恢复情况报告】
患者宋曦禾,女,24岁。因枪击伤致左心贯穿破裂,紧急入院……
24岁......
她嫁给他的那一年!
轰
陆执宵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,他踉跄着后退,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衣柜门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手中的报告纸滑落,散了一地。
两颗心脏……挡枪……摘除了一颗……
电光石火间,陆执宵瞬间想明白了所有。
为什么宋曦禾左边胸口处有道狰狞的疤痕,为什么裴夏暖当初扑过来替他挡枪,身上却连一点擦伤都没有,为什么宋曦禾在那次刺杀后身体就变得虚弱......
所有被陆执宵忽略的细节,此刻如同海啸般疯狂涌入脑海,陆执宵头痛欲裂。
他错了!错得离谱!
就在这时,手机铃声响起,是他母亲周曼云打来的。
陆执宵像是抓住了什么,猛地接通电话,声音嘶哑破碎,带着哭腔:“妈!曦禾她……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