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能让云笙就这么含冤死去!
日月昭昭,他定要还她一个公道!
花厅内,粗使?丫鬟正拿着粗布跪在?地上清扫血渍。徐陵痛苦地瘫软在?椅子上,面上仍残存着未干的泪痕。
见他如此伤怀,郡主?唇角一勾,露出了一抹饱含讥嘲的笑。
陈氏则冷漠地看着被血染红的水盆,眼底闪着难掩的嫌恶。
就在?这时,垂落的门帘被人?一把掀开,紧接着,一双黑色的皂靴出现在?人?前。
看清来人?的面容后,陈氏心头一震,面上覆满了讶异。
“三弟……”
见他神色分外冷淡,陈氏先是一惊,随后唇角一动?,挤出了一抹勉强的笑。
“你?什么时候回来的?怎么也不让人?来通报一声?”
从前徐彦只觉得?大嫂端庄贤惠,如今望着她含笑的眉眼却觉得?异常虚伪。
“她犯了什么罪,你们为何要逼死她?”
徐彦极力克制着心底的怒气,只义正严辞地质问着陈氏。
陈氏被他问得?一愣,半晌后含糊其辞地说道:“云氏包藏祸心,竟使?人?毒害主?母,如此蛇蝎心肠,自是不能再留……”
不等她说完,徐彦就怒斥道:“一派胡言!”
见他毫不留情地斥责自己?,陈氏瞬间尴尬地白了脸。
“三叔久未归家,想是不知道府里发生了什么事。那云姨娘瞧着柔弱,却是个心思歹毒的,若非婢女?及时发现,侄媳怕是性命堪忧……”
见陈氏招架不住,郡主?假意掏出绣帕,做出了一副惊恐拭泪的样子。
徐彦憎恶地扫了她一眼:“欲加之罪,何患无词?你?如此残害她就不怕日后会受天谴吗?”
“我?敬你?是长辈,你?却
春鈤
为何要口出伤人??云氏意图谋害,早已?证据确凿,若不是顾念侯府的名声,我?早就将她送到衙门去了。三叔倒好,非但?不问青红皂白地污蔑我?,还开口诅咒,你?们侯府就是这么欺负人?的吗?”
见她如此颠倒黑白,徐彦的眼底布满了阴霾和愤怒。
“真相如何你?比谁都清楚!因?果循环、报应不爽。终有一日你?会为此付出代价!”
“你?……”
见他如此咒骂自己?,郡主?面色一紧,眼底生满了惊惧和恨意。
这时,徐彦凝眸看向枯坐在?一旁的徐陵,眼底满是鄙夷和唾弃。
“你?身为侯府世子,却不辩是非、软弱无能、薄情寡义,如此品性,实在?不配做我?们徐家的男儿!”
说罢,他无视众人?震愕的目光,悲愤地转身而去。
出了蔷薇院,他没有去见老?夫人?,而是脚步一转,径直离开了侯府。
“三爷,您要去哪儿?”跟在?身后的韩平惊疑不定地追问道。
徐彦没有回答,出了门就翻身上马,不过片刻就消失在?了眼前。
韩平不敢耽搁,立刻跳上马背,朝着他消失的方向狂奔而去。
风雪早已?停止,天空却布满了阴霾。
上山的路又?湿又?滑,积雪覆盖的地下早已?结了一层厚厚的坚冰。
眼看着马蹄不断打滑,徐彦只能弃了马,徒步走向半山腰上的徐家祖坟。
两个婆子早就下了山,只有韩明神色肃然地守在?坟前。
凸起的坟茔上树立着一块空白的石碑,寂寥且悲凉。
见徐彦面色凝重地走来,韩明沉默地向后退去。
“天寒地冻,属下不敢耽搁,只能自作主?张地将云姨娘下葬了。可属下字迹缭乱,实在?不敢擅立碑文。”
说着,他缓缓递上了一把锋利的刻刀。
徐彦沉默地接过刻刀,缓慢地刻下了六个大字。
徐门云氏之墓。
没有给她冠上徐陵之妾的身份,为的便是让她九幽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