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我?听着呢。”

他很有耐心,还学她说话。

温淮为难地挠挠头,末了,才道:“感动的情景就是女孩的老公对她至死不渝、不离不弃!”

一瞬沉默,才听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:“这有什么值得感动的?”

温淮蹙眉:“这还不”

“这不是应该的?”

她又顿住话头。

察觉她的沉默,许宥景指腹摩擦着表盘。

围绕着表盘的数千颗宝石,随着手指,千面?散发出不一样的光芒。

犹如拨动的心弦。

“应该的?”

温淮咀嚼着他的话,不知道是什么意思。

“嗯。”许宥景嗓音沉沉,“还是你觉得我?做不到?”

“......我?没。”

“那就是信我?能做到。”

他再次开口:

“我?能做到。”

像保证,又像不必承诺,他也一定会做到的事。

温淮紧抿的唇线一松,唇角不自觉上扬。

这人,今晚怎么有点不对劲的?

她揉了揉微热的脸,还不等?说话,许宥景已经开口问:“她今天打你了?”

温淮没料到他这么快能反应到她身?上,不禁炸舌。

许宥景当她默认:“怎么不和我?说。”

“她是我?妈,打我?不说天经地义?,我?也不能......”她叹了口气,试图转移话题,“话说你好聪明,你怎么知道我?说的是我??”

那边传来一声叹息,随后,便是沉默。

温淮以为转移话题失败,谁知下一秒,对面?的人竟顺着她的话说下去。

“萍姨告诉我?的。脸肿成那样还想瞒着,当别人都不关?心你的?”

他的话,在悄然无声的黑夜里?,犹如夜空中爆发的绚烂烟花。砸得她这个躲在桥下窥探的人,一个措手不及。

就好像一个,一生都在乞讨爱的人,陡然得到了一份坚定又强大的后盾。

温淮不敢回应。

她怕。

怕烟花易逝。

怕黑夜结束,黎明到来,她这个奢侈的梦会破碎。

怕碎片会成为扎在她包扎好心上的一根刺。

“怎么不说话?”

温淮随便找了个借口:“有点困了。”

许宥景不疑有他:“那你点上香薰,别挂电话。”

她悬浮在挂断键上空的手指一顿。

“别挂电话?”

“嗯,说了,陪你睡觉。”他总是能触及她的内心,“自己在一个陌生房间不害怕?”

“脸还疼不疼,涂药了吗?”

“锁好门了吗?”

他最后叮嘱。

温淮鼻尖一酸,堪堪回答。

“好,那睡吧。”

房间里?唯一的声音消失,本应该睡着的人瞪着眼睛,眸底清醒。

电话没有挂断,偶尔听筒里?会传来敲键盘的声音,不重?,可以说几乎听不到。

有那么一瞬间,温淮忽然很想问问他,他是不是喜欢她。

但她不敢。

好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