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说着她声音愈发颤抖。

我平静地反问,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。

“那你会爱上一个,为了维护别人,差点把你冻死在雪山上的人吗?”

她踉跄着后退一步。

嘴唇哆嗦着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这一刻,她才意识到什么。

可没等她捕捉到那份情绪。

我再次开口。

“赶出去。”

我闭上眼睛,不再看她失魂落魄的脸。

人总要在彻底失去时,才懂得曾经拥有的珍贵。

可惜,太晚了。

“是,少爷。”

管家立刻上前,态度强硬却又不失礼数地将请出了病房。

世界终于清静了。

父亲的动作比我想象的更快、更彻底。

他召开了一个小型但规格极高的新闻发布会。

用最简洁有力的措辞宣布。

裴家与苏家,正式解除婚约。

同时,裴氏集团基于战略调整需要。

将有序撤回对苏氏集团及其关联企业的所有投资。

短短几句话,在商界掀起了滔天巨浪。

裴家的撤资,不仅仅是抽走资金流那么简单。

更是抽走了苏家多年来赖以生存的信用背书和市场信心。

我的手机被苏父打爆了,信息轰炸不断。

从最初的试探、恳求,到后面的质问、谩骂。

我没有接,也没有回。

助理将重要的信息筛选后汇报给我。

“苏董事长希望您看在两家世交的份上,给苏氏一个缓冲的机会。他提出让苏雯小姐亲自向您道歉…”

“不必。”

此时,我翻看着周宇家那个建筑公司更详细的资料。

“告诉苏董事长,只是商业行为,无关私交。裴氏的决定不会改变。”

昨晚,父亲给我看过一份尘封的计划书。

五年前,裴家就曾评估过吞并苏家的可行性。

只是那时我深陷在自以为是的陷在爱情幻想里,极力反对,计划被搁置。

兜兜转转,命运竟以这样惨烈的方式,将它推回了原轨。

苏家这边自有父亲盯着。

而我现在要做另外一件事。

我调查出了周家的脏事,立刻派人去查。

我派去的人效率极高。

很快找到了当年那个被周父指使人砌进地基的可怜工人的家属。

他们这些年过得极其艰难。

裴氏提供了法律援助团队,承担了所有诉讼费用。

并动用媒体资源,将这桩被刻意掩盖的恶性案件彻底曝光在阳光下。

舆论哗然。

在确凿的证据和巨大的社会压力下,案件审理进展神速。

一个月后,周父锒铛入狱,数罪并罚,刑期漫长。

周家的公司一夜之间彻底垮台,资产被查封拍卖,巨额债务缠身。

穷途末路的周宇,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找到了苏雯。

他早已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,满脸胡茬,眼神里充满了恐慌和哀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