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那中年男子的脚步在木润洲身边停下,木润洲仰起头,咬咬嘴唇,望着他不说话。
“你怎么在这里,怎么,又接不到戏了?”中年男子语气冷漠,却透着暗暗的鄙视。
木润洲喉结滚动了一下,没有回话。
“还哑巴上了?”中年男子瞪了木润洲一眼,让他回话。
木润洲攥紧拳头,声音尽量平静:“是,我是挺闲的,不劳您费心。”
“哎呀,木律师,他是谁呀?”年轻女人毫不客气地伸出食指指着木润洲的鼻子,扭头娇声问中年男人。
“...”中年男人沉默少顷后,双唇微启,像要说什么难以启齿的话一般,紧蹙双眉,目光极尽嫌恶,又撇了撇嘴唇:“...我儿子。”
这三个字一出,冉念庭震惊地望着木润洲:小洲是这男人的儿子?
“哎呀!我说怎么这么眼熟!”年轻女人弯腰盯着木润洲那张表情尴尬且愤怒的脸,抬手捏住了木润洲的下巴。
她像观赏动物园的动物般对他的模样评头论足道:“原来就是最近挺火的那个演同性恋电影的演员呀!本人比银幕上好看多了呢。弟弟,你怎么不上镜哦。”
她刻意把“同性恋”咬得很重,木润洲起了大片鸡皮疙瘩,挣脱了她的手,不去看她的眼睛。
不敢看对方的眼睛会让对方觉得你心虚、自卑、怯懦。
木巍已经露出了憎恶之极的态度:“别提那三个字,恶心死了。”
年轻女人笑意爬上整张脸,她倨傲地、居高临下地打量木润洲,眼神放肆而狂妄。
冉念庭再也按捺不住,他看不得木润洲受委屈,当即向那年轻女人说道:“小姐,你很吵。”
“啊,冉念庭!”女人应当是冉念庭的粉丝:“我很喜欢您的戏,给我签个名吧。”
冉念庭不看他,说话保持基本的礼貌:“出门匆忙,没带笔。”“哎呀,不巧,我也没带纸笔。”女人叹息一声:“那今天算啦,我能和你拍张合照吗?”
冉念庭轻闭双眼,佯装没听见。
“这就是一个影帝的风范?!”女人气得拔高了嗓门:“亏我之前那么喜欢你,你对待粉丝就是这样差劲的态度?老娘的喜欢都是喂了狗了!”
对待没素质的人,冉念庭根本不屑理睬。
“小晴,我们走吧,消消气,去楼下点餐吧。”木巍拉住女人,再不制止恐怕这女人要撒泼了。
“阿巍,我气得心口好疼啊,你快帮我揉揉!”女人歪倒在木有为怀里,媚态尽显。
木巍毫不避讳揉了揉女人的丰腴胸口,搂着她的腰肢带她下楼吃饭。
“等等!”女人忽然推了推木巍,让他停下脚步。
木巍脚步稍顿,语气纵容温和:“怎么啦?”
女人勾唇笑了笑,扭头瞪向木润洲,向他狠狠啐了一口:“呸,死基佬!”
“别气别气...”木巍揉搓着女人光滑的手臂。
婚姻是爱情的坟墓,是梦境破碎的地方。
木润洲抓起红酒瓶,往高脚杯中倒了满满一杯,仰头喝了个底朝天,用力地把高脚杯倒卡在桌上,然后又竖起酒杯,再往里灌满红酒。
“小洲...”冉念庭心疼地看着他:“别喝太猛,胃会吃不消的...”
木润洲置若罔闻,与冉念庭碰杯,笑容凄然:“冉哥...Cheers,今晚,我们不醉不归...”
十三、酒醒
冉念庭眼看木润洲喝完了整瓶红酒,神情恍惚,心道不好,小朋友是喝醉了。
木润洲猫似的伸手扒拉冉念庭的红酒瓶,嘴上嚷嚷“我还要喝”,咧起笑容,喝醉的他笑得格外放松自然,没有胆怯自卑,没有遮遮掩掩。
他的笑容坦荡,笑弯了眼睛,溢在嘴边的笑意有种猫儿般的狡猾。
“小洲,你醉了。”冉念庭按紧红酒瓶,用商量的语气说:“别喝了,好不好?”
“不!我偏要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