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着顾弘琰近乎癫狂的模样，忽然拔高了声音。

“你要是还想进我的寝殿，就立刻撤了她的追封，把她扔去乱葬岗！”

她记得，从前只要她说这话，男人总会妥协的。

可这次，顾弘琰像是没听见。

转过身时，眼底的冰冷几乎能将人冻伤：“滚。”

刺耳的话让虞郡郡彻底愣住了。

她不甘心地往前凑了两步，却被他眼中翻涌的杀意逼得连连后退。

就在她转身要走时，顾弘琰忽然对侍卫扬了扬下巴：“把太后宫里那个掌事丫鬟带上来。”

那丫鬟被拖进来时还在挣扎，看见虞郡郡就哭喊：“太后救我！”

“打一千个巴掌，”

顾弘琰开口，显然是要替虞熙报那一百个巴掌的仇。

虞郡郡尖叫着想去拦，却被侍卫死死按住。

巴掌声在殿内此起彼伏。

那丫鬟忍不住哭喊，却在被打到三百多下时，声音渐渐微弱。

到五百下时，人已经没了气息。

“顾弘琰你疯了！”

虞郡郡目眦欲裂。

“你为了虞熙杀我的人？”

第9章

闻言，顾弘琰笑了，可笑意却未达眼底。

“朕是该疯一次了。”

说着，他看向侍卫，语气淡漠如冰。

“废黜虞郡郡太后之位，按前朝妃嫔礼制，送去给先皇殉葬。”

这是她本该有的结局。

是他鬼迷了心翘把她留在身边，才让自己失去了挚爱。

而虞郡郡彻底慌了，挣扎着尖叫：“我不！顾弘琰你不能这么对我！”

可侍卫们哪里会听她的，拖着她便往外走。

尖锐哭喊声在宫道上回荡，却越来越远。

男人则重新坐回了灵柩旁。

指尖轻轻敲着棺木时，像是在与里面的人说话：“熙熙，你看，都清干净了。”

他脸颊苍白，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悔恨。

他替虞熙出气了……

可这迟来的清算，再也换不回那个会对他笑的女孩了。

8

灵堂里。

白幡被穿堂风卷得猎猎作响。

而顾弘琰守在灵柩旁，眼底的青黑像极了被泼开的浓墨。

明明已经三日未眠，可他还是不肯离开。

只呆呆的看着烛火投出深深的阴影，朝着棺椁靠近。

仿佛这样，他就能离里面的人近一些。

而此时，离开三日的锦衣卫统领终于掀帘而入。

他捧着证词跪地，声音压得极低：“陛下，查到了。”

闻言，顾弘琰的目光终于从灵柩上移开，落在那卷宣纸上。

可指尖触到纸张时，他却有些不敢看，身子也控制不住地发抖。

无奈，锦衣卫统领只能念给他听。

“皇后娘娘所中之毒，确是废太后所备。”

“而早在半年前，她就以赏赐为名，将‘三日绝’送进了凤仪宫，还对着皇后娘娘说：让她‘早点解脱，省得碍眼’。”

想到虞郡郡在那个时候就已经为她备好了死路时，他呼吸猛地一滞，心头忍不住泛酸。

“可为什么熙熙把毒药藏了半年才吞下？”

统领顿了顿，眼中带着怜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