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祖献听了,不仅不觉宽慰,反而心如针扎,感觉宋来宝在诋毁邵元麒,文祖献气不过,卷起报纸,暴揍宋来宝的脑袋:“你给我滚出去!看到你就烦!”

宋来宝突然挨骂被揍,叼着苹果捂住脑袋可怜兮兮地逃走了。

文祖献见宋来宝跑了,气冲冲地把卷成一团的报纸打开继续翻看,嘴里还在骂骂咧咧:“邵元麒怎么弄来这么个蠢货!”

文祖献的焦虑肉眼可见,成日里就是拽着报纸和邵元麒发来的电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,再就是骂骂不会说话的宋来宝。

宋来宝是个没心没肺的傻小子,就算被骂跑了,等吃饭的时候还是会舔着个笑脸跑回来。

文祖献内心很急切地想要见一见邵元麒,可战争一直不结束,他也就见不到邵元麒。

文祖献很发愁,若是战争持续个三五年,他岂不是得三五年见不到邵元麒了?

文祖献在心里对自己说:要不我跑一趟战场?

随后,文祖献赶紧摇摇头,否定了这个想法,这不纯纯有病加添乱嘛,就算要跑战场,也不能这个时候跑,这才过了多久?搞得他很在意邵元麒似的!

1930年8月

中央军增援津浦线重新占领济南,文祖献松了口气。

又过了几日,战争还未结束,可文祖献实在是等不及了,他已经有四个月没见过邵元麒了!在得知真相后,他真是时时刻刻都想去见邵元麒!

见山东形势逐渐平和,文祖献一通电报发去,如同圣旨一般告知邵元麒自己将要前往山东,也不等邵元麒的回电,他带上宋来宝和发报员便启程前往山东。

前往平县的道路万分坎坷,字面意思的坎坷,许多铁路都被炸毁了,交通瘫痪,火车一路开一路修,磨磨蹭蹭堪比蜗牛。

文祖献又急又烦,明明马上就要见到邵元麒了,可天不遂人意,硬是把这再相见的时间拉长再拉长。

文祖献一急就变成了火药桶子,十分暴躁,没人惹还好,可宋来宝天生多动症,闲不住,不仅闲不住,还整日里嘻嘻哈哈。

文祖献一看他嘻嘻哈哈就恼地不行,心说:你们师座成日里操心劳力,结果就养出你这种货色来!

文祖献越看宋来宝越担心邵元麒,他想:邵元麒的兵不会全是来宝这种吧?那这上了战场还得了?噢哟!我那大儿子迟早得让人害死!

文祖献想到这,当即发飙,痛骂宋来宝。

宋来宝无缘无故挨了骂,也不生气,单是撅着个小脸很委屈。

宋来宝虽然话说的不动听 ,也不能说是不动听吧,要换平时,文祖献能被宋来宝这活宝逗地哈哈大笑,只是他现在忧心邵元麒,所以宋来宝说什么他都觉得有错。

不过宋来宝有点眼力见,他知道文祖献担心师座,想要快点见到师座,所以才凶,文祖献会带他吃吃喝喝玩玩乐乐,在宋来宝心里,文先生是很好的人。

宋来宝被骂后自作主张地下了火车,不是赌气,而是想让文祖献快点见到师座。他东奔西跑地竟是为文祖献弄来一辆驴车!

事到如今,文祖献也不讲究了,带上发报员,跟着宋来宝上了驴车。

盛暑天气,文祖献短袖衬衫加长裤皮鞋,他被蚊虫叮咬了一路,在驴车上热的大汗淋漓。

宋来宝见文祖献满胳臂红包,脸色也随之越来越黑,小心小声地安慰道:“文先生你忍忍,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有驴车了,等到了繁华点的县子,说不定我们能租借到汽车。”

宋来宝做小伏低,拿来驴车主人的草扇给文祖献扇风,文祖献热地口干舌燥,见宋来宝低着脑袋,小心翼翼地拿眼神看他,也觉得自己这些天没事就拿宋来宝出气的行为有点太过分了。

文祖献索性闭嘴闭眼在驴车上打坐,心静自然凉,他决定往后少拿宋来宝出气。

文祖献驴车换马车,都快到平县了,也没能租到一辆汽车。

这种时候,文祖献就会想起小羊,要是换小羊的话,绝对能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