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爬起身，但身体却跟不上意识，脸颊贴在冰冷的石面上，双眼模糊地望向阵法中央的她。

「露……娜……」

她整个人包裹在炙白的阵法之中，指尖早已烧焦，双唇微张，仿佛在无声地呼唤著我。

可我……却连一声回应都无法给她。

只能像只被踩碎的虫子，无力的瘫倒在地……

第25章 第二十四章：守护的理由

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？明明今早一切都还好好的……

为什么……会变成这样？

全身好痛，身体动不了。脑袋里嗡嗡作响，像有人在里头不断敲钟一样。

露娜……她还在吗？

我试著睁开眼睛，睫毛沾著血，什么都看不清楚。

阵法仍在运作，那光如同烈焰般刺眼，我只能依稀辨识出她的身影在光芒中逐渐模糊。

就在此时，那冰冷的脚步声再次传入耳中――约瑟夫踱步走来，轻描淡写地踏过我留下的血迹。

我费力地扭动脖子，痛楚沿著脊椎一点点蔓延，像烧红的烙铁压迫著我的神经。

不行……不能让他再靠近露娜。

我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，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。

「慢……慢著……」我几乎是从喉咙中挤出这两个字。

「求……求你，放过她吧……我什么都愿意做……」

我仰起头，声音破碎如沙，卑微地道出最后的哀求。

「呵……你是抱著多大的觉悟说出这种话的？」他嗤笑一声，声音带著毫不掩饰的轻蔑。

他弯下腰，像是在观察某种濒死的东西，眼神中没有丝毫同情。

「自你没有在第一时间处决掉那东西时，你就失去了提要求的资格。」

他轻轻一拽，便将我那只死命扣住他脚踝的手挣脱开来。随即毫不犹豫地一脚踩下，重重压在我的手掌上。

「咕……！」

骨头碎裂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，刺痛如电流般窜上手臂。

「你还真干得出来呀！」他说道。

「不仅对怪物产生不该有的情感，甚至还擅自将她带进要塞之中。知不知道――你的行为会让多少人陷入危险？」

他的声音愈发锐利，像利剑ㄧ般，字字句句都刺在我早已千疮百孔的意志上。

「她……不是你说的那种东西……」

「还真是嘴硬，没想到你竟然被那东西蛊惑到这地步。」

他居高临下地看著我，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近乎嘲讽的鄙视。

「你已经没救了，你的命运就交由主堡的老头定夺吧。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，愿主的光，早日降临于你这腐败的灵魂之上。」

他转身朝著那道阵法走去，很明显……他打算结束一切。

不行……我不能让他那么做。不能再让露娜受到伤害！

我想撑起身体，但四肢早已失去知觉。

脸颊被粗糙的石头磨破，血迹粘住尘土，整张脸贴在地面上，显得是如此狼狈无用。

不可以……绝对不可以！

我绝不会让她就这样死去……不管要我付出什么代价。

脑海里闪过太多片段――

与露娜一起经历的种种回忆，一直都是在这混乱的世界中，支撑著我继续活下去的理由。

她的声音、她的笑容，早已不知道拯救过我多少次了……

只有她绝对不会嫌弃我……

只有她会一直陪在我身边……

她好不容易，终于不再止于「幻想」，而是成为我真实人生的一部分……

而我现在要眼睁睁看著她死在我面前吗？

那种情绪猛然炸开，将我整个意志卷进一场从未体验过的混乱里。

那一瞬间，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沿著脊椎窜遍全身。

我还没反应过来，指尖便渗出微弱的红光――那不是普通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