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无法自己独处,必须要有人陪丶和她说话,才可以稍稍忘却一些苦楚。
方才,在阿信跟小玟的对谈提到了阿岱,才知道他来了,开着向公司借来的车。她当下脚软了,必须用尽全力站定不动。小玟昨天和她谈了一谈,她才把分手的事告诉了小玟,小玟很震惊,但站在她这边,所以对阿信说柔柔不和阿岱同车。
从阿信和小玟的视线猜测阿岱是在车队的第二辆车子里头,她完全不看那一眼,后来阿信将她分配坐至第四辆车。戴柔恩咬紧牙关,直挺挺走经过他的车边,明明知道全是心理作用,可是彷佛感受到灼热的目光射在她的身上,直到坐上车为止,她虚软地靠着椅背。这辆车的驾驶关心地问她还好吗。
不好,一点都不好。「我只是有点紧张。」
「那我就开车罗!」
戴柔恩点点头,望着窗外,但一切还没结束,这只是开始而已。
走进顶级餐宴会馆,宾客携伴纷纷进入龙凤厅,门口64吋显示器播送着阿信与小玟两人美美的婚纱照。四处明亮喜气的色彩,却无法覆盖顾承岱心头的灰暗。
他停好车之后,听闻新娘及伴娘已进入休息室。他倚在一处能清楚看见休息室的角落,人来人往的场合,即使有认识的人也不敢上前与他攀谈,因为他浑身散发的氛围实在太过阴郁。
喜宴终于开始,新娘准备入场。见戴柔恩提着王雨玟的婚纱裙摆走出休息室。四周围立时转暗,留着红毯上头的投射灯光,没有人注意顾承岱往她们靠近。
新郎牵起新娘的手,耳边响起结婚进行曲的交响乐。
戴柔恩微笑看着新人步上红毯,突然有人抓住她的手臂,她一回头便见到十几天未见却时时萦绕在心头的顾承岱。他没变!这是她第一个想法,第二个想法是:不,他变得憔悴了,第三个想法是他凭什么碰她?
她奋力甩开他的手,以不甚友善的口吻对他说:「你想干嘛?」若不是音乐声吵杂,恐怕泄漏出她语气中的颤抖。
顾承岱怔了怔。他并没有想干嘛,不但毫无预想,甚至不晓得自己伸手抓住了她。他只是太想与她面对面相视着。
他艰困地道:「柔柔,我们谈一谈。」这并非是他的目的,但现今只能如此解释他的举动。
「谈离婚的事?」她忆起前日传讯息给他,他一字未回。冷冷地道:「今天不适合。」
「柔柔……」
「我想请你离我的女伴远一些。」某个人的话打断了他。
黑暗的关系令顾承岱没看清这个突然插进他俩之间的人,他眯起了眼再细看,认得对方是曾解救过戴柔恩丶现今是她闺蜜的徐可珊。他原本想向她点头示好,但忽然意识到她方才的用词与语气,以及她护着柔柔的姿态看来,瞬间明了这个女人并非仅仅将戴柔恩视为闺蜜。
以前任男友的第六感直觉到,徐可珊已然成为他的……现任情敌!
提得起放不下
顾承岱看看徐可珊后再望向戴柔恩,她竟避开他的视线,低头望向地上。这不是她的个性,他认识的柔柔应该会无惧的回望着他才对。
「柔柔。」他唤道,无视徐可珊又向戴柔恩靠近一步。
徐可珊往右站一步,继续挡住他的去路。
灯光这时放亮,戴柔恩抬头看见阿岱对小可的表情就有如以前看沈远松那样,甚至更过之。
情敌就是情敌,不管是男的或是女的。这情形以前就有经验,只是当时他还没如此认真,可是现今他视柔柔是未来的唯一。「妳让开,我不想动手打女人!」顾承岱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。
徐可珊不为所动,挑衅的说。「你别把我当成女人。」
「妳……」
眼看顾承岱怒火中烧,戴柔恩连忙上前。再怎么说,今天是小玟的婚宴,不能有人为了自己来闹事。「你不是说要跟我谈?好,我跟你谈,我们到别地方说。」
徐可珊叫她的名,想要阻止。戴柔恩坚决说自己应付的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