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栩边比一个ＯＫ的手势一边起身送李兆诚下楼。

目送著他开车离开，转身时，原本想直接上楼，但又想散散心，所以转往河堤。

方骋很了解徐栩，知道她一定不会去饭店找他，所以他在徐栩住所的楼下等她。

不知道为什么，他总觉得她一定会离开。

当他看到她低头后失去笑容的身影时，心都疼痛了起来。

他跟在她身后走过几条街。

直到徐栩发现有影子叠著她的脚步，才知道方骋一直在她身后。

方骋的发梢被灯火烘出一层光，奶油黄的色泽，一半光线落在他颊侧，让落在光线范围的侧脸立体明亮。这个男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的好看，哪怕森林长不出草原，海洋失去浪潮，也都不能让他褪色半分。

而他正朝著徐栩走来。

他说，「大小姐忘记换慢跑鞋了。」

徐栩低头一看，还真的是这样呢。

「上来。」他说。

这次徐栩没有多问，把自己挂在他背上，让他背著她沿著河岸走一段。

入夜的海风带著远方海水的呼唤，太平洋的黑潮会赶来鱼群，他温暖的背弯酝酿著泪光。

「方骋……」带著无法藏得很好的哽咽，徐栩叫著他的名字。

「我在。」他说。

「你……」再收回一个哽咽后，许栩问他，「你知道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吗？」

方骋点头说，「知道。」

「可是……可是正因为我这样喜欢你……所以我必须离开……」

「不跟我回日本吗？」

许栩在他线条刚好的肩膀摇头，「我很迷惘……如果我现在跟你回去……我会很不快乐……所以、所以我要去把失去的那个自己找回来……」

「嗯。」方骋轻轻的应声。

「如果……」

「如果什么？」

「如果……如果我回来的时候还能遇见你……如果那时候我们身边都没有人陪……我们就结婚、好不好……」

「好。」这是方骋的温柔与真心。

如果她有疑虑想要去找答案他会用时间陪伴，如果她在寻找途中遇到一个比他更喜欢与能保护她的人，他会祝福她岁月静好。

「对不起，原谅我的自私……」

「自私的人是我。」

「然后……不可以让别人很用力的吻你……」

「好。」

「偶尔……也要穿点别种款式的衣服……」

「好。」

「若是……遇到一个你喜欢而她也很喜欢你的人……你也一定要幸福……好不好……」

「好。」为了让她放心飞翔，方骋对她说好。

然后徐栩就没再说话了。

夜风很凉。

装饰在河道上的灯泡倒映在水面上，风轻轻吹过河面摇曳的弧线像是有鲸鱼在水底下游过。

这时，方骋问她，「大小姐知道我很喜欢妳吗？」

「嗯，知道。」声音细暖，带著些微哭腔的回应像小孩。

「偶尔，大小姐也要听听别的歌曲。」

「好。」企蛾羣8???陆???④0綆薪

「结婚后，就一起去投遍京都街上的贩卖机。」

听到他的这句话，许栩哭出一个笑容，「好。」只因他记得她随口提起的小事。

她说她在京都的时候，最喜欢闭著眼盲点贩卖机，不一定每次都会按中按钮，也不一定每次都会按到自己喜欢的，但闭著眼睛听到罐头通过走道落下时的声音，心底就会忍不住的雀跃，宛若奔驰而来的是一颗星星。

但徐栩知道，这个约定太难实现，若是经由岁月在心里反刍时，会是鲸鱼５２赫兹的歌声。

正因为太难实现，方骋才会违反不轻易承诺的作风，只想让她知道，她往前奔跑时，后面有人在等她，她回头时，就会有人朝她走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