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由地为自己的先见之明得意,一共花十块钱的巨款,跟那些花钱如流水的厂子弟,借了钢笔、军大衣和手表,这不就把钱双玲给拿下了。
钱双玲不见兔子不撒鹰,要不是看到自己一身金装,能让自己摸小手,抱着她。
钱双玲这种女人最爱钱了,也就面上装出来一副对他真心的样子来。
跟刘林森在小道上分别后,回到家里,脱下厚棉袄,捂着火炉子,钱双玲突然一个寒颤,脸色变得凝重起来,自己是不是太操之过急了,她刚答应刘林森,和他处对象,就同意他上门求亲了?
一晚上,钱双玲心事重重的,多次对着一脸严肃的亲爹欲言又止。
钱双玲一晚上没睡好,夜里还被噩梦惊醒了。
刘林森呢,正如他所说的,一夜好梦,梦里自己飞黄腾达了,钱双玲变成了黄脸婆,低声下气地给他洗手擦脸。
第二天中午,刚过饭点。刘林森就提着从公社代销点买来的糕点和白酒,准备上钱双玲家里去。
他特意选了一个青天白日的时辰,就是想让村子里的全都看见,钱双玲已经和他勾搭上了。
刚走上通往钱双玲家的岔道,刘林森就看到站在道路边上,一脸着急的钱双玲。
钱双玲看到一脸喜色,吹着口哨的刘林森,忍不住皱了皱眉,赶紧奔过来,将刘林森拉到边上,又变回了那个冷冷的钱双玲。
她冲刘林森说:“你得将许诺我的那些东西,一字不漏地跟我爸再说一遍,还得给我爸写下保证书,说要一辈子对我好,同时将我爸当作亲爹来对待。”
钱双玲说这些话也不全是私心,她也是为了刘林森好,让她爸能对刘林森更满意。
亲父女,她之前看不上刘林森,做着大队支书的她爹,那就更瞧不上刘林森,要不然当初面对着下跪的刘林森,口气那么硬。
一张纸而已,能保证什么,也就钱双玲这些女同志才信,刘林森心里嘲讽道。
但他拉着钱双玲
的手,嘴上对钱双玲说,“好”,别说一张保证,就是让我写一千张一万张都行。以后你爹就是我爹了,我肯定将他当作亲爹来伺候。”
从来没有伺候过人,酱油瓶倒了都不会扶起来的刘林森信誓旦旦地说。
听着刘林森的甜言蜜语,钱双玲的心情不那么沉重了,她飞红脸,没好气说道:“谁要你写那么多保证书,还不得把手给写断了。”
刘林森笑嘻嘻地说道:“为了你,写断手我也乐意。”
钱双玲扭过身子,嗔道:“你残废了,谁要你啊?”
刘林森脸色一阴,心想,果然如此,钱双玲这种女人不值得真心对待,以后他要是残了废了,这个女人不得抛夫弃子,跟野男人跑了。
眼看着钱双玲要转过脸来,刘林森赶紧换上一副深情款款的面孔。
钱双玲正色地小声说,“你家的情况,以后我爸少不得得出力帮我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