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廷,也就是祁无忧授意发来的旨意,写的是夏鹤领兵平叛,云州襄赞,一下子就给他架了起?来,令他凌驾于云州军之上?。但“驸马夏鹤”不?仅没有云州的根基,更无半点军功。整个?云州势必不?屑、不?服,不?愿听他指挥。
果?然,连个?为他们接风洗尘的人?都没有。
英朗问:“你有什么打算?”
夏鹤不?答,只说:“总之先?取得?徐的信任再?说。”
“我听说徐昭德似乎很支持立公主为储君,或许是可以一试。”
“他不?是真心想拥戴建仪,”夏鹤道:“我猜大抵是声东击西,吓唬吓唬成王。建仪那里?只是说得?好听,从未给她任何好处。建仪也心知肚明。你看,如今他与成王结了儿女亲家,不?就再?没听过立公主的传言?”
英朗一听,原来他与祁无忧已经到了推心置腹的地步,连彼此的心意都十分了然。
他问:“你跟公主闹翻,到底是不?是真的?”
夏鹤付之一笑,一切尽在不?言中。
二人?换了官服,浩浩荡荡地抵达了云州府。夏鹤取出符节,逼得?徐昭德不?得?不?沐浴更衣,郑重其?事地下跪听旨。这一会面,二人?表面上?一人?一口一个?“世叔”、“贤侄”,其?乐融融。徐昭德也慷慨地办了几场大宴招待夏鹤,一连几天?,都是帐下十数名悍将作陪,弄得?十分隆重。
等到几人?小宴,酒酣耳热时,徐昭德说了几句场面话,夏鹤叹了口气,答道:“世叔言重了。其?实朝廷派我来,另有说法。”
徐昭德装模作样问道:“此话怎讲?”
“我跟您透个?底吧,其?实我”夏鹤苦笑一下,“早就跟公主过不?下去了,这回也是被她踢出京的。那个?毒妇,根本不?想让我活着回去。”
“你们不?是才成婚一年?!”徐昭德大惊失色:“还?是新婚燕尔”
“世叔有所不?知。建仪她跟我成婚,本就是为了利用我。她心里?一直提防着我们,所以不?想给我生儿子,死活不?肯跟我过日子。”夏鹤道,“这也就算了,可她竟不?给我留后,连她的宫女都不?让我碰。”
说着,又把?竹雾那事讲了一遍,只道他再?不?济也是堂堂七尺男儿,却因为尚了公主,窝囊极了。
“不?就是女人?!”徐昭德“嘁”了一声,“你来的是云州,美人?最多的地方。环肥燕瘦,都送你几个?便是。”
说完,又碰了几杯。英朗坐在角落,眼睁睁看着夏鹤全盘照收。
宴罢,数名美人?已被连夜送至他们下榻的行辕。英朗还?没来得及问夏鹤如何行事,夏鹤已经先?发制人?:
“说起?来,你也就要及冠了,却还?没娶妻的打算,莫非是意中人不肯?”
“别拿我逗乐。我哪有什么意中人?。”
两人?站在廊下,一同远看屋里?灯火朦胧,佳人?身影窈窕。
夏鹤笑问:“肥水不?流外人?田,不?如你受用了?”
他是饱汉知道饿汉饥,体恤起?兄弟来了。
英朗敬谢不?敏,“你跟随国公爷走南闯北,对这些风流韵事不?是早就轻车熟路了。这美人?,还?是留给贤兄收用吧。”说着,玩笑般地做了个?揖。
却说他们还?在京中时,竹雾的事还?没过去多久,祁无忧知道军营里?的男人?都是什么德性、徐昭德又是什么货色,夏鹤此去更少不?了应酬和虚与委蛇。她把?英朗叫去,顾左右言其?他,说了许久才说到点子上?她怀疑驸马会像其?他男人?一样偷腥,要他仔细看着夏鹤。若有蛛丝马迹,及时来报。
说到最后,祁无忧甚至也狐疑地将他上?下打量一遍,逼吓道:“你也得?把?自己管好了,不?许自甘堕落。否则我决不?轻饶!”
被她如此轻看,英朗的不?屑和轻慢几乎浮现脸上?。
在她眼里?,天?底下大概只有一个?男人?高风亮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