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?里不欢迎他。”
“可这?个贺逸之是皇上面前?的大红人。皇城里的人都说他是万岁的心?肝宝贝呢。”
一声“心?肝宝贝”无?疑刺激了夏鹤。他的神色骤然沉凝,口吻冷厉地说:“姑娘家满嘴市井里的污言秽语,成何体统。”
夏如?陵费力不讨好,无?故让他骂了一通,心?里委屈又生气,“你瞧不起人家以色侍人,自己又高明到哪里去了?进京那么久了,心?上人还没来瞧你一眼?呢!”
说完,不给夏鹤再训斥她的机会?,提着裙子?跑出了门。
夏如?陵年纪轻,虽有颗玲珑心?思,处事却不够练达。她没进过宫,还不晓得宫宴上的腥风血雨。平时又被夏鹤宠惯了,这?回脾性上来,非背着他给贺逸之送了请帖。
夏府设宴当日,祁无?忧仍在?宫中和郑玉莹钻研周律。薄暮时分,宫女蹑手蹑脚地点了珠灯。这?时,祁无?忧才从案牍中抬起头来,吩咐传膳。
她留了郑玉莹一道吃,还戏谑道:“夏在?渊是不是也给你下了帖。你不去,不怕得罪他?”
“陛下说笑了。臣今日缺席,也是事出有因?,尽忠职守。侯爷有忠君爱国之心?,自会?谅解的。”
但这?么一说,等饭菜上来了,祁无?忧才发现贺逸之不在?。一问,方知道他居然到夏府赴宴去了。
她哪里想到,夏鹤和贺逸之一个敢请,一个敢去。当下就搁了筷子?。
郑玉莹眼?皮又跳了起来。照水见?眉头不对,劝道:“陛下,其实一直拦着他们二人不见?,也不是办法。总会?有这?么一天的。”
“那也要等时机成熟。他今天单枪匹马地去,不是羊入虎口吗?”祁无?忧头疼,“再说,他们两个这?样见?了,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笑话。”
见?状,郑玉莹忙起身道:“臣这?便去把他找回来。”
“好,”祁无?忧不能亲自去,只得这?么办,“照水,备车。”
御赐的马车在?皇城中畅行无?阻。郑玉莹一路上撩着车帘搜寻贺逸之的身影,好不容易在?夏府正门前?一里处找见?了他。
贺逸之身着靛蓝色锦衣,腰佩宝剑,骑着一匹骏马。郑玉莹看了他这?副装束,就看出他想跟夏鹤一争高下来了。
“你啊你,已经惹得陛下不高兴了,还不快回宫。”
“婶母放心?,我有分寸。谁都知道我是陛下的人,我是代表她来的,就不会?破坏了她和夏在?渊君臣和睦。”贺逸之牵着缰绳,拒不肯走,“不过,夏在?渊要我知难而退,我就迎难而上而已。”
话里话外,都是夏鹤挑衅在?先。身为男人,若接了战书还畏首畏尾,就是缩头乌龟了。
郑玉莹拉他不动,只得道:“你没见?过他,过去也没少听说过他的为人吧?一个白手起家的人能在?短短时间内坐到这?个位置,仅凭赫赫军功和过人的胆识不够。他阴险毒辣,深不可测。你还年轻,不要跟他硬碰硬。”
“百闻不如?一见?,”贺逸之轻讽道,早已忘了自己口中的男人曾一度是他崇敬的名将,“正好请他赐教。”
郑玉莹还要拿不久前?夏鹤血洗城阳门的例子?逼吓他,但说话间,一群黑衣刺客冷不防从深巷中飞涌而出,刀光直逼而来。
夜色中,他们似乎把郑玉莹当成了微服出行的祁无?忧。所幸郑玉莹不会?武功,这?群刺客才一扑上来,就意识到他们找错了人。几人训练有素,转瞬撤退,没有给贺逸之缠斗的机会?。
消息很快传回了宫中,夏府的酒宴亦戛然而止。
贺逸之将郑玉莹送回贺府,再赶回皇宫时已经晚了。
祁无?忧不在?寝宫,他扑了个空,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。于是他又赶忙前?往南华殿。
前?殿是祁无?忧和阁臣们议事办公的地方,每日都有文臣夙夜当值。贺逸之一进去,里面只有晏青一个人挑灯值守。
他见?祁无?忧不在?,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