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照水进来好言宽慰。
“殿下,别难过了。晏学士心里肯定是有您的。您想啊,他今日特意带夏家郎君的画像来给您看,怎么不是压抑了莫大的酸楚,忍痛割爱呢。”
祁无忧眼睛一酸,别过头去道:“他倒是大度。”
“可是殿下,晏学士何尝不是为您担忧。他知道您这些月来寝食不安,就指望着您看了画像,能放下心来,心里舒坦一些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少女,这会儿已然有些哽咽:“他以为那个夏鹤比我想的好看些,我看了就不委屈了吗。谁不是盼着能跟心爱的人结为夫妻呢。我最想要的是什么,他难道不懂吗?”
“懂,他肯定懂。谁都知道您此次下嫁是为了江山社稷,所以晏学士忍着不提,也是因为他跟您一样,都是大爱无疆的人。”
祁无忧微低着头,几上微凉的茶汤倒映着她平静的侧影。
和风吹皱水面,她眼中的血丝和水色也褪了下去,抬起头说:
“他们应该已经碰上面了,我们也去瞧瞧。”
说罢,祁无忧穿过如雾的纱帘,身姿凌厉。
她兴之所至,左右伺候的人却措不及防。一时间,忙要准备香炉仪仗,哪里跟得上她的脚步。
“不用准备了,只照水斗霜跟着就行了。”
奉先殿离长春宫不远。祁无忧眨眼迈出了殿门,照水和斗霜得不停疾走,才能堪堪跟上她的步伐。
大周宫殿的明间正面无墙无门无窗,皆以竹帘代替。奉先殿的帘子悉数卷了上去,明净豁亮的宫殿坐落在水绿山青的宫苑中,的确不需走近,便能将殿中的景色收入眼底。
祁无忧立在一株茂盛的芭蕉叶后面,好奇地远望了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