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忘了此?人吧。我若不是刚好认识纪泽芝,也?不会知道纪凤均心思不纯。怪不得你。”
祁无忧惦记着?纪凤均的进言,立即问道:“那你们?是怎么认识的?”
夏鹤又岂会对?她说实话,说他从纪凤均身?边掘地?三尺, 只?为找一个有用之人。纪氏不是光明磊落之辈, 漏洞百出, 挑他软肋把柄轻而易举。若纪泽芝用不上, 他还有备选。
但他说:“军营里?。三军只?有她一个女人, 难免碰到诸多不便, 我帮了她几次。”
“你可真是乐于助人。”祁无忧阴阳怪气,“而且帮的全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。”
她骂夏鹤是喜欢在?漂亮姑娘面?前?大展雄风的臭男人。
“那你是要我见死不救了?”
“我哪有这个意思……?!”她赧然,“又没有说你不该帮。”
恰相反,昨夜得知他救起?了许惠妃的宫女,祁无忧心里?触动许久, 情不自禁想起?衢清城门上惊鸿一瞥的少年将军。到底是满门忠烈,一脉相传。夏鸢正气凛然,夏鹤也?一样良善。
祁无忧别扭地?拉起?了他的手, 用肢体代替语言亲昵。
“你总是帮助那些可怜的女子吗?那是谁教的你呢?不像你爹,莫非是你哥哥?”
夏鹤摇头。
因为生母的缘故,他的确对?身?世可怜的女子有恻隐之心, 但从来?不是因为怜香惜玉才出手相救。
再看祁无忧,她攥着?枕头望着?他, 眼睛是红的, 鼻子是红的,脸颊也?是红的。
“我救过许多人,但杀过的人更多,所以?不必以?为我在?匡时济世。我并没有专挑女子相助, 只?是眼下这个世道,困顿的人常常是她们?罢了。”夏鹤抚着?她仍很青涩的脸颊,“绝没有一份偏私。你就当作济困扶危好了。”
祁无忧鬼使神差问了一句:“那我呢?”
“你不需要我救。”
她不仅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,将来?也?会成为最尊贵的人。只?有她垂怜天下的份儿,没有旁人可怜她的道理。
祁无忧悒悒不乐地?耷拉着?眼。
夏鹤无声俯下身?,近乎伏在?她身?侧抱住她。
“你是心肝宝贝。”
祁无忧芳心一颤,忽如枯树开花,面?颊泛起?粉色的潮红。
皇帝和贵妃都鲜少夸她,晏青又是矜持的名门公子,那些向她献媚的裙下之臣只?是贪图她的地?位。
从来?没人对?她说过这个,也?没人把她真正捧在?手心里?。
祁无忧的心湖似春水泛起?涟漪,但是转瞬又被霜雪冰封。
“别以?为我不知道,你就是想照顾你的老相好,现在?才说这些哄我。”她推开夏鹤,投怀送抱不要,甜言蜜语不听,背对?着?他嘟囔:“反正纪凤均的缺空出来?了,我总要提拔一个。”
夏鹤不急着?澄清,反问:“你没有老相好?”
祁无忧倏地?翻回身?:“明人不说暗话,你要说什么就说出来?。”
恶人先告状,岂有此?理。
但夏鹤当真一笔一笔数落起?来?。
“你的经筵官,梁国太子,自荐枕席的门客,还有那个纪凤均,偷偷教了你什么?”
“看来?你不仅以?为我很大度,还觉得我记性不好。”
他每吐一个名字,祁无忧就眼皮一跳。
所幸他提了这么多人,唯独没有英朗,总算让人松了口气。
“我跟萧愉面?都没见过。写几封信罢了,算什么相好。”
“纪凤均他们?倒是想爬床,但是他勾引我,你看不惯,你找他说去?呀。”
夏鹤似笑非笑,分明早已?成王败寇。纪凤均的下场已?经尘埃落定,还有什么好说的。
祁无忧正神气着?,却听他又问:“怎么没下文了,晏青呢?”
她顿了下,再开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