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除了村里的人和奶奶以前教过的学生,小叔和满秀东生意上的伙伴连带镇上和市里也来了许多人前来吊唁,足足办了有大几十桌的丧宴。

整个葬礼上,却没人再提起那天的场景,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沉默,又时刻在提心吊胆。

我跟着家人从殡仪馆捧着奶奶的骨灰出来,二叔母、师清还有堂哥堂姐都哭得泣不成声,一家人身穿着雪白的丧服,捧着漆黑的骨灰盒,再一路往南,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,将奶奶葬在了家中对面山上的那片茶园里。

那片茶园是奶奶最爱的地方。小时候的清明节我跟着满秀东和师清回来祭祖,奶奶就爱将我抱在怀里,指着对面那片郁郁葱葱的茶园说:“团圆乖,等你以后长大了,奶奶可能就要住到对面去了。你答应奶奶,以后走再远也一定要记得在每年的这个时候回来看看奶奶,好吗?”

等奶奶的墓地盖上最后一抔黄土,鞭炮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,振着林间四周,郁郁葱葱的茶树萦绕着燃尽的青烟静静矗立在墓地四周。爷爷终于还是流了泪,他摩挲着崭新的墓碑,哽咽道:“老婆子......我...对不住你......你这一辈子......跟我吃太多苦了。”

小叔和满秀东两人分别立在墓地的两边,一根接着一根抽着烟,师清和二叔母俩人伏在墓前却哭得泣不成声,奶奶对于这两个儿媳妇向来疼爱,从没让俩人受过一分委屈。而我和满川站在人群的末尾,他看我忍得辛苦,丢了块手帕过来,安慰地摸了摸我的头,叹了口气,抬头望着阴郁的天空,道:“走了也好,奶奶这些年忍得够多了。”

鼻尖是泥土湿润而微甜的气味,一把黄纸洒向了天空,众人再是不舍,也只能让她长眠在此。

整个葬礼大家都悬着心,害怕那女人再来葬礼上大闹,但好在直到葬礼结束,那女人也未再出现过。后来才知道,葬礼结束之后,那女人的儿子就去了小叔的公司,师清说是爷爷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