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老并没有和现在的沈亦舟谈话,但是根据一年前,也能大概的推断她现阶段什么状态。

简单来说,她需要一个很爱她,很包容她,无条件爱她,支持她的人。

持续性抑郁障碍。

林锦川听齐老说完这段话,自己站在走廊的窗口抽了一下午的烟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所以她只是需要一个能陪着她的人?只要是个人就行?

安抚完沈亦舟,林锦川送齐老出了病房。

走廊外,齐老将手上东西收起来,随后又重新开始打量眼前这个男人,“我完全没想到能走进她心里的是林先生您。”

闻言林锦川眉头跳了一下,齐老笑笑继续说道,“刚才她听到精神医师这几个字明显是有些害怕的样子,又下意识的看向你,而且,我们不过在里面短短五分钟,她瞄向你的眼神不下十次,从她的眼神里看得出她很依赖你。”

很爱你。

林锦川脸上挂着淡淡无奈的笑,“是吗,或许只是我们认识的时间长,又一直在她身边,所以容易对我产生依赖。”

“你很不自信林先生。”

林锦川再次进来的时候,沈亦舟很快从被子里探出脑袋,他走过去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,握住她放在身侧的手,“害怕?”

她点头,她现在完全一脸懵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
刚才送走齐老林锦川又跟沈亦舟的主治医师聊了她的情况,所以她是能接受林锦川接下来要说的话。

他望着她的白净的小脸,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,心间一阵艰涩,还是缓缓开口道,“你知不知道,你经常在办公室的喝的咖啡是被人下了药的?”

沈亦舟眼睛徒然睁大,“什么?”

林锦川看着她的表情心沉了沉,但是她作为当事人有权利知道,要想康复好,也得知道心结,所以他继续说道,“你的那位办公室的新助理是逢韵安排进来的人,她从那次我们合同没有继续下去,就开始了这个行动。”

要说逢家这几个真是饱受私生子的争议,净干的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事,又一个个都初生牛犊不怕虎要整还真是把人往死整,谁能想到手段如此的阴暗。

林锦川讲的很大概,但是沈亦舟还是理解了到底怎么一回事。

她看着男人揉着自己那只没受伤的手,问道,“你要怎么处置魏欢?”

他冷淡道,“跟逢韵一样,没十年别想出来,十年后就算出来人要么傻了要么就残了。”

沈亦舟看着男人的脸色,“别了吧,她也只是想找一份好工作,给自己的妈妈攒治病钱。”

闻言,林锦川轻笑了一声,“我还没发现你有一颗圣母心,但是她是不是做错了事?做错了事情是不是就该受惩罚?”

“你别这么激动,不是有一颗圣母心,只是觉得这个惩罚太重了。”

沈亦舟自然了解到魏欢的家庭条件,她家里只有她一个能正常工作能养家糊口的人,她倒下了,底层社会的人情世故,那真是人走茶凉,兔死狗烹,没有任何一个亲戚会帮助一个无底洞。

或许觉得两人都有一个生病的母亲,魏欢也只是为了凑自己母亲的看病钱走了这一条捷径,但是十年的惩罚还是太严重了,沈亦舟有点硬不了这个心。

看着眼前的男人明显有些不赞同甚至是浅浅的生气的样子,女人和男人的思维模式还是不一样的,她拉着他的手晃了晃,浅浅有些撒娇的意味,“说话嘛?”

林锦川回握住她的手,看着她的眼睛,“我想帮你出一口恶气,不可否认我自己也确实有想要捏死她俩的心,但是如果你若执意这个想法,我尊重你。”

这话意思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放魏欢一马。

魏欢被辞职,不得再入北城。但是她还是过了一段很不安宁的日子,毕竟她就这样完好无损的出来,逢韵心里很不舒服,在完全没有判刑之前,还能联系外界找人私下威胁恐吓她。

不过,这就是她们之间的恩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