逢易白气息粗重:“我哥还在国外昏迷不醒,我刚回国,你就让我结婚?”

“你个傻子!”贺知兰咬着牙,“正因为你哥昏迷,你才得把他的家业守住!”

“守家业就守家业,为什么要结婚?”

“你真是榆木脑袋!”贺知兰被他气笑了,“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你一句没听进去?就你这脑子能守得住家业?”

逢易白常年在国外,思想西化,崇尚自由,哪里受得了这种家族联姻的束缚。

逢贺青在国外出事已近一个月,至今昏迷不醒。

亲哥躺在病床上,自己却要被赶着结婚,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,可现实根本不给任何缓冲的余地,逢贺青的所有工作已全部压到他肩上。

其实他不过是个摆出来的“工具人”,只需镇住那些私生子,剩下的自有旁人打理,可他连这点都想不明白。

贺知兰被他这副样子气得往前一步,“蠢蛋!姐姐怎么会生出你这么蠢的东西!”

沈亦舟始终以旁观者的姿态坐在一旁,安静得像个影子。

贺知兰脸色骤变,转眼换上歉意的笑容看向她:“好孩子,他就是闹脾气,过会儿就想通了。我知道你在贺青身边工作多年,他信你,我也信你。这婚事,不过是让你在逢氏更名正言顺些。”

沈亦舟笑了笑:“我明白贺阿姨的意思,易白年纪还小,我理解。”

彼此的心思,大家心知肚明。

沈亦舟从未想过结婚这一步,可贺知兰提出让她和逢易白联姻。

信任也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。

成了逢家的人,也确实能那些老股东面前名正言顺地做事,她无法拒绝。

逢贺青出事,集团乱成一锅粥,各自站队,但因为逢贺青母家家族在北城也是举足轻重,所以情况并没有走向很糟糕的局面。

走出贺家大门,沈亦舟看见蹲在门口抽烟的逢易白。

他穿白色短袖、黑色休闲裤,脚下一双运动鞋,短发遮着眉眼,神情却沉得厉害。

她走过去,望着路边淡淡道,“我们不会真结婚,只是形婚,走个仪式。我帮你坐稳逢家,只是报恩。”

逢易白冷笑一声:“把自己说得这么高洁,谁知道你打什么主意。”

沈亦舟垂眸瞥他一眼,语气藏着不易察觉的不屑:“随你怎么想。”

说完便转身离开。

逢易白抽烟的动作猛地一顿。

刚才那女人的语气是什么意思?瞧不起他?

夜色沉得像化不开的墨。

林锦川怎么也想不到,短短一个月未见,再次听到沈亦舟的消息,竟是她要结婚了。

喉头的烈酒灼得他发疼,可他还是仰头灌了下去。

这一个月来,半数的夜晚他都泡在酒吧里,仿佛只有酒精能浇灭心底那片燎原的野火。

陆放再喜欢跟人聚,也架不住林锦川三番五次的酒局邀约。

他看着男人眼底的红血丝,忽地一拍大腿,出了点子,“你这样行吗哥,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,我今晚给你找了个姑娘,跟那小沈有几分像,你……”

“谁告诉你我喝酒是为了她?”林锦川猛地将酒杯掼在桌上,酒液溅出杯沿,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又极其的清淡。

陆放嘴角斜了斜,忽然抬手打了个响指,包厢门应声而开。

一个穿衬衫黑裙的女人款款走进来,黑色长直发垂在肩头,笑起来眉眼间竟真有几分沈亦舟的影子。

可那份刻意模仿的穿着下,是掩不住的风尘气,眼底的献媚更是与记忆中沈亦舟的清冷矜贵判若云泥。

他记得沈亦舟看他时,眼里有藏不住的爱意,有偶尔闹别扭的小脾气,唯独没有这般一撇一笑十足的献媚的模样。

越是对比,心口的钝痛越是清晰。林锦川猛地起身,额角青筋跳得厉害,他想把眼前这个女人掐死!“谁让她进来的?出去。”

“不是,我这是……”y