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帮殿下……得到顾锦年!”

裴昱澈听到这话,眼神骤然一凛。

区区一个后宅妇人,竟敢揣测本殿的心思?!

还妄图以此来谈条件?

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冷笑,带着上位者的绝对威压。

“本殿想要什么女人,需要你帮忙?”

秦家满门,都是他的人,是他的眼线和助力。

为了一个顾溪这种没用的棋子,去寒了秦家的心?简直可笑。

更何况,秦时安如今还在皇城司大牢,他正想办法捞人,可他的人却连面都见不上!

想到此,裴昱澈眉宇间的不耐更重了几分,看顾溪的眼神如同看一件碍眼的垃圾。

顾溪何等会察言观色,见太子殿下面露不愉,心头一跳。

完了!

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!

她连忙从袖中掏出厚厚一沓银票,双手高高奉上,头几乎要磕到地上。

“殿下息怒!是臣女失言!是臣女妄言了!”

“这是臣女所有的嫁妆,还有这些年攒下的一点体己,共是五百万两,不成敬意,还请殿下笑纳!”

裴昱澈眼尾掠过那叠银票,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松动了些许。

养兵秣马要钱,培植自己的势力要钱,就连东宫那些见风使舵的幕僚,哪个不是银子喂出来的?

倒是他小瞧了平阳侯府。

一个失势的嫡女随手就能拿出这般数目,可见侯府这些年……油水颇丰啊!

他低笑一声,目光幽深地看向匍匐于地的顾溪身上时,瞳孔蓦地一颤。

那双噙着泪却因惊惧而圆睁的眼睛……竟与顾锦年有三分相似。

顾溪敏锐地发现这一瞬间的异样,她心中窃喜,以为是自己的可怜或别的什么打动了他。

她连忙含羞带怯地垂下眼睫,作出一副任君采撷的娇弱姿态。

可惜,顾溪的羞怯并未维持多久。

头顶便传来裴昱澈毫无波澜的声音,“你的事,本殿会跟秦家打声招呼,让他们好生待你。”

这话如同兜头一盆冷水,浇灭了顾溪所有的幻想。

仅仅是好生待你?

而不是助她离开秦家?

裴昱澈顿了顿,又冷淡地补充一句。

“你且先回去吧。”

这是逐客令。

顾溪心头一沉,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彻底破灭。

她也是个懂得见好就收的,知道这已是太子最大的让步,能保住她在秦家暂时安宁,已是万幸。

她强压下失落和恐惧,再次叩首,“多谢殿下!殿下仁慈!臣女感激不尽!”

“只是……臣女能否求殿下赐个信物?您身上随意什么小玩意都好,让臣女带回去,也好……也好有个凭仗,让秦家人不敢再轻贱于我。”

裴昱澈何等精明,自然明白她的心思。

无非是想要一个保命符,回去镇住秦家人,顺便狐假虎威。

他瞥了眼地上战战兢兢的女人,又扫了眼桌上那沓厚实的银票。

也罢。

他随手解下腰间系着的一块成色极佳的螭龙纹玉佩,漫不经心地扔了过去,玉佩落在顾溪面前的地毯上。

“拿着吧。”

这玉佩,就当是那五百万两买的便是。

给她一个甜枣,让她安分些,别再来烦他。

裴昱澈的声音再度传来,“在本殿面前,秦少夫人该自称臣妇才是……”

话未说尽,却已剖开顾溪那点小心思。

她指尖掐进掌心,不得不咽下这个屈辱的称谓。

纵使百般不愿承认秦家妇的身份,此刻也只能叩首谢恩,踉跄着退下。

刚行至门口,身后忽又响起裴昱澈意味深长的声音:“且慢。你方才说……能助本殿得到顾锦年?”

顾溪的唇角几不可察的弯了一下,转身时却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