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哲喝多了,回屋就倒下了。

余妙音没见到陈今弛,以为他又醉倒在哪个角落里。

找了一圈,竟然在饭堂里找到了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陈今弛,确定他只是睡着了后,余妙音转头就走。

“想跑?”陈今弛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睛的,沙哑着声音说道。

余妙音一脸莫名地转过头,“我跑什么?”

陈今弛扶着椅背站起来,伸了伸懒腰,才用布满了红血丝的双眼打量着余妙音,“想要赖账。”

余妙音老脸一红,“你别胡说!我是这样的人吗!我这就去拿钱给你!”

余妙音气鼓鼓地蹬蹬蹬在前面走着,陈今弛慢慢悠悠地跟在她的身后,她推门进屋,陈今弛也跟着进来。

余妙音盯着陈今弛的脚,这才发现陈今弛醉得有点儿迷糊,若不然他是不可能跟着进门的。

“看我干什么,拿钱啊!”

陈今弛凶恶恶地道,还大摇大摆地四处张望着。

余妙音知道跟一个醉鬼说道理是行不通的。

无奈,她只能翻出了钱匣子,早上她粗略地看了一眼,只剩下二三十块钱了。她拿了十块钱跟梁婶换蛋和鱼,这会儿只剩下了十几块钱了。

“十三块八角六分,还少十一块一角四分。”

陈今弛探头看了钱匣子后,直接吐出了一个数字,“所以,没钱说有钱,你是打算欠钱不还咯?”

余妙音恼羞成怒,“我有钱!”

她有些怀疑陈今弛是不是真的醉了,说是没醉可走路都拌脚,说是醉了吧却能准确地算账。

余妙音翻出了压箱底的嫁妆存折,“看到没,里面有两百块钱!我说了我有钱,我怎么可能赖账!等改天我去镇上,我取钱给你。”

陈今弛从余妙音的手里抽出存折,“不用这么麻烦,存折给我,我给你找零。”

“你有那么多钱?”

陈今弛挑眉,“等着。”

陈今弛晃晃悠悠地出门,又晃晃悠悠地进门,不同的是手里多了一袋子的钱。

陈今弛给她弄来了175的钱!现钱!

行吧,她知道陈今弛应该是醉了。

陈今弛抽走了存折,仔细地贴身放好。

余妙音看得脸热,“你就等不到明天再来讨债?”

“夜长梦多,我怕你欠得多了,脸皮就厚了不肯还了。”

为防止余妙音不配合取钱,陈今弛还让余妙音写了一张证明单子,方便他取钱。

她不跟一个醉鬼一般见识。

“好了,两清了。”

陈今弛又晃晃悠悠地出门,走出了余家的院子。

“你不睡我哥这儿了?”

陈今弛嫌弃又委屈地撇嘴:“他臭。”

余妙音看得眼珠子疼,摆摆手让人快点走。

等她回屋,看到突然多出来的一袋子的钱,忍不住扶额:“我奶要是知道我把嫁妆存折给用了,会不会捶死我……”

看来,要找个机会快点赚钱了。

现在还是先睡一觉吧。

为了做这一顿午饭,她累得够呛。

余家岁月静好,一家子睡得迷糊。

陈家那头却不怎么好。

陈良宵整个人包得跟个木乃伊一样,需要人照顾。陈母得了脑震荡,一动就吐。

陈父哪做过伺候人的活,熬了两晚就觉得头重脚轻。

陈曼曼也累得慌,她照顾陈母,陈母吐了她一身,她嫌恶心也当场吐了。

陈母觉得陈曼曼嫌她,又开始骂骂咧咧。

陈曼曼没法子,只能问陈父,余妙音什么时候来换他们。

陈父亲眼看到公社领导跟余妙音站在一起,直说这事大概是没戏了。

陈曼曼给陈父出主意,“公社领导上面不是还有镇领导,镇领导上头还有县领导……爸你可是我们家的顶梁柱,你要是病倒了,可咋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