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大宝的师父自然就是刘管事,之前因为多嘴挨了板子,这才轮到于大宝到贺衍川跟前来伺候,目前看来,他做得还算不错。

于大宝斟酌着语言道:“师父如今还在屋里养着,他身子骨还算硬朗,再加上冬日伤口不易发炎,方便养伤,现在伤势已然好了大半。昨日小的去看望师父,师父还叮嘱小的要好生服侍王爷您和容主子。”

刘管事当初之所以挨打,跟沈容有直接的关系,于大宝最后那句话就是在给刘管事卖好,告诉贺衍川他最近反思过了,现在是真的把沈容当主子来看待了。

贺衍川闻言心里满意了一些,对于大宝道:“你让他好好养伤,等养好了,王府自然有他能效劳的地方。”

这意思是不会赶刘管事走了,于大宝心里高兴,脸上的表情愈发的恭敬,“多谢王爷大恩。”

冬日严寒,最适合躲在家里偷懒,贺衍川和沈容窝在暖炕上,沈容靠在贺衍川怀里吃零嘴,贺衍川给他讲话本。

“这个糕点好吃,川川你也吃。”沈容从盒子里拿出一块糕点,小心地捧着喂进贺衍川嘴里。

“嗯,确实不错。”贺衍川尝过以后如此评价。

沈容笑得傻乎乎,“嘿嘿,我喜欢,川川也喜欢。”

贺衍川垂眸看着像个小馋虫一样吃糕点的沈容,忽然问了一句,“小容儿可还记得你之前给我讲过的那个两兄弟和兔子的故事?”

“记得记得。”沈容咽下嘴里的糕点,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贺衍川,期待地问:“川川是不是还想听,小容儿给你讲。”

沈容纯真的表情以及反应不似作伪,贺衍川盯着沈容的脸看了半晌,最后摇了摇头,道:“不用了,我就是问问。”

沈容失望地瘪了瘪嘴,“好吧。”

不过沈容的失望没有持续太久,很快贺衍川讲的话本故事又把他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,倒是真的很像一个无忧无虑,什么都不懂的小孩。

午饭过后,沈容拉着贺衍川陪他睡午觉,被子被下人们提前用汤婆子烘过,暖和得很。

两人躺下以后,沈容抱着贺衍川的腰,打了个哈欠,懒懒道:“川川记得,待会儿起床以后,要让我给你穿衣服哦。”

方才话本里讲到了早上起床时妻子服侍丈夫穿衣的情节,沈容听了以后就说要学那位女子,给贺衍川穿衣服。

贺衍川摸摸他的头,道:“好,让小容儿你穿。”

“说好了,不许反悔。”

“不反悔。”

聊完这个话题,沈容枕着贺衍川的手臂,很快就睡了过去。

贺衍川倒是没有多少睡意,他看着沈容恬静的睡颜,再次回忆起了那个两兄弟和会说话的兔子的故事。

原本想伤害兔子的两兄弟因为本身就不睦,被兔子抓住弱点利用,成功让两人狗咬狗,而兔子则毫发无伤地离开了。

这个结局,何其眼熟。

如果说只是巧合,贺衍川觉得不对,如果说不是巧合,那沈容的表演未免太精湛了些,连他都看不出一点端倪来。

而且先别说沈容这些日子都在王府,根本没机会与外界交流,秦党想要构陷他也是沈容进王府之后的事情,沈容不可能预知未来,提前做好安排。

即便沈容是假傻,但这些年沈家一直被先皇针对,连考中功名的沈易也只能被外放,沈容身处毫无势力的沈家,再加上沈家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傻子,他又是怎么做到发展自己的势力的?

昨晚那个局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部署得出来的,在办完事以后还能全身而退,每一个细节都必须把握得恰到好处。

就拿那个侍女去找李家儿子来说,如果刚好被别人瞧见了那个侍女的模样,或者上前去打断了两人的对话,一切可就功亏一篑了。

贺衍川第一次觉得自己蠢笨得如此厉害,他看不透沈容是否是在伪装,也猜不透如果这一切真是沈容的计谋,他又是如何做到的。

年幼便负有盛名的京城小神童,果然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