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幸好赵清弦藏在背后的手仍紧牵住她未放,他用力上提,沐攸宁才不至于倒下。

她眼睁睁望著女子被捉走,神色尽是不可置信。

沐攸宁实在是难以理解,那女子明显在挣扎,可她被强行带走的当下,不仅没人出来阻止,连客栈里的两拨正派弟子,都仿佛松了一口气,背向大门坐下不动。

仿佛只要看不见,这事就不存在似的。

赵清弦语带促狭地望向大祭司,道:「大祭司眼光真好。」

沐攸宁稍觉讶异,她原以为赵清弦如那些人般碍于大祭司的能力不去插手,如今看来倒是不像,若真如此,他何必在女子经过时开口挑衅对方呢?

她倾身观察赵清弦的内息,那个不出手的原因,似乎不言而喻。

大祭司被赵清弦气得手抖,便是话说得不好,又何曾听不出那是在讽刺他?

纯阴之人甚是难求,但凡占有四字为阴都能和石室的阵法相合,他法力不俗,可要无伤开启石室的机关,还是需用八字为阴之人作祭品,而要名正言顺地捉人,又以眼下为佳。

人牲。

于是,他唯有趁著活人祭期间寻得所需,冠以人牲之名,借此开启机关。

他不知道赵清弦使了什么手段将那至阴之人藏起,只感觉那股阴气不时在跟前一闪而过,却又不能去冒犯眼前这个人。

大祭司咬牙切齿,攥紧拳头,打算吞下这口恶气,才刚转身,便有两名手下认为赵清弦冒犯大祭司,破口大骂,及后提枪袭去。

澄流剑已入鞘,只顾琢磨赵清弦的话,动作慢了半晌,仅来得及牵制其中一人,握住他刺来的枪头往自身的方向拉了拉,那人显然功架不错,踉跄几步瞬间稳住下盘,顺著长枪蹬至澄流跟前,瞄著他心口击出一拳。

正当澄流还在与那人缠斗时,赵清弦已展扇挥出一道看不见的寒气,那寒气来得突然,在各人身上轻拂而过,并在赵清弦的控制下聚成了团,纵眼不能见,每寸皮肤却是清晰地感觉得到寒气正在衣衫内游移。

不过瞬息,那无形的寒气便消失无踪,好些人甚至未来得及反应,茫然地摸了摸脖子。

沐攸宁怔怔看著面前男子才刚摆好架势,忽然面露苦色,将手中的长枪掷在了地上,像喘不过气似的,两手死命交掐著颈喉,一通乱抓,无从舒解,最后面色渐渐泛起绀紫。

那寒气如毒蛇般圈在男子的颈上,甚至他还无法像与蛇相搏般扯开蛇身,只得放任其于颈项逐渐收紧,留下一环不知被勒或冻伤的红痕,丧命于此。

不,那不是寒气,是赵清弦心生的杀意,被他以不知何种方法幻化成杀人的手段。

沐攸宁抬头望他,只觉这人似乎比她想像中要厉害得多,一时间对他的身份有了猜测,嘴角不自觉地弯起来,愈想愈有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