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,他是无法确保自己的生与死;再是神通,仅他和澄流是对抗不了庞大的杀手,更别说有不知疲倦的傀儡在内。
只有将他的生死抛在明面,当有人要取他性命以夺秘术,也自有人如张则彦那般,为求相助而出手救他。
「我将国师府牵涉其中,他们追杀我的同时,也给国师带去不少麻烦。」
「你打算做什么?」她不禁追问。
赵清弦抬头,放轻了呼吸,用给小孩讲故事的语气缓缓地道:「十年前,我为自己起了卦。今后我还有十五年可活,也不算短了,可若十五年来都只能困在国师府里,又好像太长了。」
「于是我拼了命和家主……就是国师,做了个交易,带著澄流逃出来了,虽然满身是伤,又苦又累,可是自由的空气,你懂吧?」
沐攸宁颌首,当年她也是抱著这样的觉悟逃出去的。
「其实我只是看不惯,凭什么家主所说的必然正确?在外,国师为国之命脉,受世人敬仰;在内,以蛮横的手法夺权,一夜之间死伤无数……那时我便决定了,我要打破命局。沐姑娘,我要打破这所谓的命局。」
沐攸宁看著他眼神渐明,像无尽的主意在瞳内炸开,熠熠生辉,不禁为之著迷,心中竟生出想看著他走到最后的念头。
他不曾言明心意,却道会以短暂的余生护她周全。
那么,不管目的为何,她也该陪他走完那所剩不多的时光吧?
「我陪你。」
赵清弦没料到她会这么说,明显一愣,迎面对上沐攸宁明亮的笑意,向来冰凉的体温仿佛陡然攀升,手心也渗出些汗,他拳头紧攥,长长吁出一口气。
沐攸宁捂紧他双手,笑瞇了眼:「小道长后悔遇见我吗?」
「是沐姑娘问的第二次了。」赵清弦松开手,略有犹豫,最后还是主动握回去,笑言:「过往决策,均从本心,至此皆未曾悔过。」
无论她问几多遍,答案都不会有异。
「沐姑娘给我的,欣然受之;给不到的,也不强求。」
沐攸宁紧盯著他,迟迟不搭话。
「沐姑娘不必多虑,倘若有天遇上更好的童子,我是不会给予阻拦的。」
显然,这好与不好的界线不会太明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