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已消散大半,问:「你还委屈上了?」
「没有。」澄流没精打采地道:「我就是被气急。」
赵清弦看他一脸惨相,不禁失笑,没好气地道:「行了,我会去寻他。」
***
云州衙门。
刘仲洋拿著画押书一页页地检查,边看边分析道:「恒阳教是国师的暗兵,所以才三番四次护著它,甚至阻止官兵踏入云州境内。」
赵清弦手上拿著袁少永的证供,饶有兴致地看著,闻言瞧了他一眼,笑问:「你信?」
刘仲洋动作稍顿,抬首问:「有遗漏吗?」
「你们没找到童子。」赵清弦歪著头,屈起指头在供词上弹了一下:「不止官府,连我都没找到。」
他的意思很明显了。
恒阳教的暗道秘密他都查过探过,便是没亲自走过,也都知道其方向通往何处,可被秘术催谷的童子只有那日大祭司带著的一人,大摇大摆地自正门离开,及后不知去向。
虽说这类高等法术施行之时,赵清弦能确切感应得到,可若在他昏睡之际,又或在远距离设下屏障阻挡,那就未能知悉了。
按刘仲洋的说法,恒阳教是国师的暗兵,也不全错。这些人并非国师亲自掌控,名义上拨了给恒阳教,而恒阳教又无心保下,他们才能轻易拔除这么多人,取得成功。
那么,到底他们将未完成的童子带到何处呢?
刘仲洋粗略翻了翻手上的供词,抽出其中一张,看过后递给赵清弦。
他没打算接下,语气有些散漫:「东风道观。」
刘仲洋屏息凝神,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藏木于林。
观内皆为男子,要藏起童子简直是最佳的地方。
是啊,大家都猜得出人就藏在那处,可为何这次行动没有一并把人救出,个个都视而不见?
刘仲洋抱著一丝希望,挣扎道:「但、但是他们都并非三岁稚童,怎可能毫不反抗?」
「国师手上有暝烟记,当中咒禁不少皆能控人心智。确实许多都为高级术法,可不代表他们一道也使不出吧?」
刘仲洋想起江湖上的传言,惊讶问他:「暝烟记不是在你手上?」
「本就在国师府,我手上那本只是乱写的游记,用来糊弄人的。」赵清弦在怀中抽出一本书,随便翻开一页,乍看都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,可细看用词颇有些不自然,像是以赞美名川大山、详录各地风土人情的游记为基础,稍作改动而成的咒言。
「自然不止一本,不久前还有用食谱改动的,那本可完美了。」
他笑得张扬,恶作剧般在怀中又掏出一本,刘仲洋抢过来翻看,内容与先前那本不同,几乎画满法阵,以他这个外行来看,可信度极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