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略带疑惑地坐在沙发上,信铺满了茶几,信封看着都是精心挑选过的,但五颜六色的看的让人头大。

程渊零星地从一大堆信里拆着看了几封,看完后他心里五味杂陈,信的内容让他都开始有些怀疑江千岱是不是内里换了个人,要不是字迹完全吻合,他都要以为是找了代笔。

江千岱平日里一向是强势独断、说一不二的性子,如今这般让程渊感觉分外错乱。

程渊过去的人生里从未经历过这种事,学生时期虽然有不少人给他写情书,但他大多会礼貌回绝掉,很少会去看这些,头一次看这些信,他感觉有些新奇。

他没有对任何人动过心,这些年全部的精力都扑在了复仇上了,完全没有心思谈情说爱。

不过惊讶一时,他就把信妥善安置好了,江千岱和他也没有深仇大恨,毕竟是他的一番心意,何苦太糟践别人呢。

前段时间,他特意联系了一下傅斯昂,按照之前的约定,傅斯昂需要帮他摆脱江千岱的眼线出国。

既然想要重新活一次,他又何苦囿于此地。

程渊走时带的东西很少,只带走了相关证件、银行卡和程彬的一些遗物,此外再无留恋之物。

他坐的是夜间的航班,伴着夏日的晚风乘风而去,飞机起飞时的轰鸣声,以及刹那间的失重感,让他心头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。

到达大洋彼岸之时,依旧是夜晚,他在飞机上一夜未眠,几经波折到提前租好的房子后便倒头就睡。

次日,他醒来整顿好,约了一位异国好友卡尔,他们之前有过合作,卡尔已经60岁了,是一个顶尖科研机构的负责人,这家机构和他接下来研究方向十分吻合。

卡尔本就十分欣赏他,程渊在这方面造诣很高,之前合作过一次后,他就深深折服于这个容貌惊人、能力出众的青年,对于他要加入的请求,他简直欣喜若狂。

程渊这边顺利入职,而江千岱那边就是凄风惨雨一片了。

傅斯昂狸猫换太子,屋里的人早就不是程渊了,江千岱带着小猫满怀期待地扑了个空。

屋子里冷冷清清,程渊的证件都带走了,他写的信整整齐齐地放在了一旁书桌上。

负责照看的眼线站在一旁分外惊惧,低垂着头,浑身发抖,江千岱赏罚分明,这次疏忽让程渊无声无息地消失了,怕是吃不了好果子。

程渊只给他留了一封信,只说是出国了,想散散心,并暗暗警告江千岱不要来找他。

江千岱面色白了几分,几次三番遇挫,让他多少有些泄气,“还不赶快去查!”,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,不愿意将这幅神情被外人窥去。

他拧着眉,手颤抖着拿起信,看到信封开了几个,深呼了一口气,心里的刺痛感微微缓解,既然程渊不愿意留在B市,出去散散心也好。

虽然之前他早就料到不把程渊绑在自己身边,他迟早会走,可是还是抱了一点点痴心妄想,程渊会留下。

他最终还是心软了、害怕了,之前嘴上威胁恐吓,用各种手段磨人,但最终还是舍不得把人囚禁在身边,程渊本该是翱翔九天的雄鹰,不是关在笼中的金丝雀,强行把他留下,只会伤了他。

江千岱拼凑好了碎了一地的心意,再度成为了那个让人捉摸不透的江少,还被关在笼子里的小猫对他不满地叫了起来,他无奈地开始安抚猫主子。

他孤零零地带着猫回了B市,整日与项目为伍,公司里的人明显感觉到江千岱的情绪波动极大,前段时间可谓是如沐春风,这几天就直接降温至零下了。

程渊的行踪不难查,没过了多久江千岱就摸清了,可隔着数千公里,他能在程渊心里待多久,江千岱还没释然到可以容忍程渊和别人在一起的程度。

江千岱最近手上的项目太重要了,他不能再像上次一样说走就走。

只能竭尽全力去接洽项目,准备竞标。

……

等到江千岱把那个项目拿到手后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,他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