概袖手旁观而没有把她推下去就已经是他最大的善意了。
沈知遥站起来,绕过了贺雷就要走,刚走到门口,就听见贺雷喊她:“能聊一会儿吗?”
沈知遥听了,不想停下来,继续往外走,贺雷追到了门口:“我过完寒假要去集训了。”
“祝你好运。”
沈知遥往外走,贺雷就一直一直跟着,她也没办法,这是公共场合,她又不能阻止他。
沈知遥想去公园,就往公园走,贺雷一路跟到了公园,直到沈知遥坐上了秋千,他也坐到了她旁边的秋千上。
“这个假期,你要是能好好陪陪我,那我就...”
“那你就想太美了吧。”沈知遥哂笑,这段话在那个时空里他说过,他原本说的,该是“好好伺候”,可能她的冷淡确实让他有些许收敛。
贺雷总喜欢给自己的设想加上一个期限,在年少无知的时候,她以为他在测试自己,只要足够努力就能拥有站在他身边的位置,当她不再被蒙蔽的时候,才恍悟,如果是认真的想在一起,怎么会设定期限,设定一个这么短的期限。他不是想到期通过对她的“审核”,他只想到期戛然而止。
深秋的风吹到她的长裙裙摆上,随着秋千的摇晃忽闪忽闪。
“可能是有点奢侈,但是想要吃一次你做的灌汤包呢?”贺雷换上了一副眼巴巴的样子。
他可真会绸缪,灌汤包要头一天就开始做,材料还要冷藏过夜,她给他做过,在一个他家里没人的两天,她至今都记得那个满怀期待的夜晚,和蹑手蹑脚起床为他做灌汤包的清晨。
“那么麻烦的东西,我不想做了。”沈知遥下了秋千,坐上了摇摇马。
贺雷也跟了过来,坐在旁边的摇摇马上。
日头渐渐升起,公园里也热闹起来,陆陆续续有人带着孩子来公园里玩耍。
沈知遥看见一个年轻女人,坐在长椅上,从包里拿出了一板药片,上面只有两颗白色小药片,她好像知道那是什么,因为贺雷也曾让班上的某个女孩吃过那个东西,她看着长椅上的女人,把药片放进嘴里生生咽了下去,然后把手里的东西都扔进了垃圾桶里。她看得出神,直到一个三四岁的小孩走到她面前,低着头,怯生生地开口:“姐姐,可以让我玩一会儿吗?”
“好呀。”沈知遥从摇摇马上下来,看着空地上玩耍的孩子们,又想到贺雷的那副样子,微弱地叹了一口气。
沈知遥去了公园的后山闲逛,凉亭里休息,又去书店里看书,贺雷就静静跟着,几次欲言又止。
沈知遥从书店出来的时候已经天近黄昏了,沈知遥走在人行道上,间歇地踩地上的落叶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“你渴不渴,我给你买瓶水吧?”贺雷终于憋出来一句话。
“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,”沈知遥停在一个十字路口,“回去吧。”